诏书
沉香榭里开了许多莲瓣兰跟重瓣菊,李拂衣喜欢的不得了,每逢天气晴朗的时候,就要搬到菩提树下去赏花。
阳光穿过菩提树,洒下一地光华。
浮光掠影轻轻摇晃着,李拂衣伏在沈缚腿上,懒散的伸手去够五色糕。
沈缚看了一眼赖在自己怀里铅华洗尽的妻子,修长的手停在了她的脑後,顺着她披散的长发。
“想吃什麽味的,我来拿。”
“想吃红豆味的。”
李拂衣曲起手肘,侧身朝沈缚笑。沈缚垂着眉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把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扯起来搂怀里。
他伸手拿了一块递到李拂衣嘴边,语气温柔的笑着,“来,我喂你。”
“我自己来吧。”
沈缚一把捉住了李拂衣的手,不许她胡闹,“我来。”
李拂衣忽的红了脸。
这小半个月里,他整日整夜的与她痴缠,闹的她没个安宁。眼下他好不容易收敛了些,她真的是离他近了都怕的慌。
只是她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乖乖的张嘴咬了一口。沈缚笑了笑,搂着细腰的手把人圈紧,头一低,唇就压了上去。
然後他问她,“好吃吗?”
“好吃。”
差点没把她噎死。
“是好吃。”沈缚笑眯眯,“润润的,软软的,很糯。”
“你别说话!”
李拂衣直起身手忙脚乱的捂住他的嘴,凶凶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不知羞耻了,说起话来跟流氓有的一拼。
沈缚无辜的眨眨眼,他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娘子不喜欢?”
李拂衣,“…”
看看,除去不知羞耻,他现在还会撒娇了。从前那冷静克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贵公子呢,被他吃了吗?
李拂衣咬牙,假假的笑,“喜…喜欢。”
“如此便好。”沈缚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点心,擡头问她,“还吃吗?我喂你。”
他擡着头,不作不闹的时候眸光幽深沉静,转眼又是她心心念念的明月清风模样。
好…好喜欢。
李拂衣偏过头去,白净的脸微微泛红,“不吃了。”
“怎麽吃这麽少,再吃一点。”
“不吃了不吃了,再吃我就要胖成猪了!”
沈缚挑眉,“什麽?”
李拂衣有些心虚,立刻缩进他怀里小声表示,“我吃饱了,真的吃不下了。夫君夫君,我们不吃了好不好?”
娇妻撒娇,他抗拒不了。
“嗯,那就不吃了。”
李拂衣抱着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她是真不能再吃,她发现她都胖了。
“过些天,我带你出门逛逛吧,我记得东门街上的花市灯会就在这几日。”
“花市灯会?”她按住他的手,仰头问他,“好玩吗?”
“好不好玩,要看你。只是会有很多花,很多你没见过的花。”沈缚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笑了笑,由着她按着没动。
“我不信。”
“为何不信?”
“就不信。”
古时候就是有再多的花,也比不过她那个时代。毕竟几千年的延续,推陈翻新早已超越了以前不知道多少倍。
“好,那就不信。那你想去看吗?”
“想呀,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哪儿都想去。”
沈缚看着她,末了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