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欲顺著他说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几个侍卫在猜大小。
他们看上去确实是入瞭迷。
神经紧张地盯著那几颗小小的骰子,额角汗不住地流。
一旦听到骰子晃动的声音,立马咬住手指,大腿发颤,满脸潮红,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一样。
这可算不得积极意味上的“入迷”。
迟欲的视线扫过那几个侍卫,记下瞭他们的脸。
然后伸瞭个懒腰。
“也罢,就玩玩吧。”
小太监听瞭立马眉开眼笑地带他去换筹码。
迟欲脚步一顿。
哎哟。
糟糕
没钱。
恐游玩傢从不氪金。
迟欲也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小太监见他神色有异,不免发问:“小迟大人?”
“嗯,无事,带路吧。”
迟欲淡然道。
算瞭,车到山前必有路。
实在不行就赊账。
迟欲这边还在脑子裡演练如何优雅地赊账,兑换筹码那边的小宫女看到他已经眉开眼笑。
“你怎麽来瞭?”
迟欲盯著这个陌生的女孩儿。
不过十五六岁,发髻上坠著薄粉色的小铃铛,娇俏可爱。
随著她说话时候身体的晃动,那铃铛微微地摇晃著,却并不发出声响。
那张脸莫名地很熟悉。
女孩见他不说话,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你怎麽不理我啊,哥哥?”
迟欲恍然大悟,那张脸为何令人眼熟。
这张脸不就和迟蔚一样,像是他自己的脸的再版複刻吗?
隻不过迟蔚的脸是深刻方正版,这个小姑娘的脸是圆润娇俏版。
“芳儿。”
迟欲干巴巴地唤瞭一声。
他记得,自己那个失踪的妹妹,是叫做迟芳来著。
“诶。”
迟芳应瞭一声,甜甜地笑瞭。
那笑容和整个赌坊裡的所有人一样,漂浮表面,不至眼底。
她转过身去为迟欲兑换筹码的时候露出后颈的皮肤。
狰狞的断口处冒出几截粗糙的线头。
迟芳,确实已经死瞭。
常规关卡:阉人之妻
迟芳没有问迟欲要任何银钱用以兑换筹码。
而是拿著一个小册子计算著什麽,然后自然地推给迟欲一摞筹码。
她眨眨眼:“祝你好远。”
这次她没有再叫迟欲哥哥瞭。
迟欲拿著筹码回到瞭赌桌边上,上一位玩傢似乎输瞭不少,颓丧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