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心领神会,这是故意安排好的?
桑瑱的鼻息落在我耳畔,痒痒的,“乖,就一会儿。”
这声音温柔缱绻,我瞬间偃旗息鼓,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有些不自在道:“行。”
许是我太过用力,身旁人一僵,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
我担忧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抱不动我了?”
毕竟不久前被我捅了一刀,还中了血骨葬花毒。
他幽幽地瞥了我一眼,神色难得有些冷淡:“没有,你不重,我也不是那麽不行。”
“哦。”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我只好将脸贴在他胸口。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入耳,这声音听着正常,不像是有什麽毛病。
正思索间,突然嗅到了一缕清淡的兰花香,似有若无,清远幽淡,却极为好闻。
我心头一跳。
刚刚室内有熏香还不觉得,如今出了屋子,这香味愈发明显,大冬天的,哪来的兰花?
擡眼望去,假山庭院,水榭楼台,除了一片绿竹和松柏尚有些绿意,其馀到处都光秃秃的。别说兰花,连个花影子都没瞧见。
桑瑱身上传来的?
使劲在他身上嗅了嗅,清悠凛冽,不俗不媚的花香窜入鼻腔,的确与他平日里的药草香味不太相同。
“桑瑱,你身上……”
一擡头,发现他也正低头注视着我,四目相对,他眼底似有焰火在燃烧,面颊也不知何时染上了淡粉色,这让他的容貌多了几分艳丽。
我心脏骤停,手不自觉攥紧袖子。
两人距离极近,只要一擡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和双唇。
桑瑱喉结微动,呼出的气息逐渐灼热,他微微低头,额前碎发落在我的脸上,有些酥痒。
我向来不习惯同别人过分亲密,特别是此刻,总觉得府中会随时跳出一个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想起刚刚未曾问出口的话,脱口而出:“你身上好香,这香……是买的还是自己配的?”
这花香与记忆中阿娘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我曾寻遍大江南北,都未曾找到如此类似的。
桑瑱脚步一顿,他眼中情意渐渐散去,满脸不可置信,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我深知没能如他所愿,但也只能装傻:“这味道我很喜欢,如果你方便的话……”
“这是我娘年轻时配的方子,”他不假思索地答应,“我晚些写给你。”
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我心情大好,朝他一笑。
目光再次交汇,少年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又闪了闪。他愤愤地剜了我一眼,突然,脑壳一疼。
竟然用额头撞我?
眼前人鲜少这般孩子气,我下意识伸手去揉:“怎麽了?”
他不再看我,咬牙切齿道:“你现在不要同我说话。”
“哦。”男人心海底针,我乖乖闭嘴。
从书房到种植梅花的小花园,距离不算远,桑瑱却硬是抱着我走了半刻钟。
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他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又恢复了惯常的柔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