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立刻将这品种列为她最喜欢的菊花:“这是什麽菊,怎麽这样漂亮?”
“这是瑞云殿。”
萍萍记名字,又笑问:“姐姐是哪个司的?怎麽称呼?”
宫人沉默须臾,方回:“我是司苑的兰熏。”
萍萍院里没有司苑司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信以为真,但仍有疑惑:“东宫的菊花为什麽搬去披芳殿?”
“今日开重阳宴,许多损耗,诸殿挪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别打听!”
萍萍缩脖:“对不起。”
她们出东宫没走多久,前面宫人就抱菊让到一边,下拜:“参见皇後娘娘。”
皇後?
萍萍眼皮一跳,赶紧也让路跪下。
皇後一行人从萍萍身边路过,萍萍馀光偷瞟了眼,皇後眺着前方,压根没留意她们这些宫人。
这就是官人的生母,她的婆婆吗?
她听说皇後不到十六岁就生太子,眼下将近四十,看起来像是三十左右,鹄峙鸾停,仪态万千,那鼻子和官人如出一辙。
萍萍生出一股熟悉感,但不亲切,既近又远,皇後一行人已经走出好远,她仍恍惚,还是同行的宫人喊醒她:“唉,想什麽呢?搬花去披芳殿了!”
萍萍这才起身,抱菊赶路。
皇後那厢,走出许久,方才勾手命内侍近前:“太子待她如何?”
内侍附耳数句,皇後脸上露出浅淡蔑笑。
远处,柳树下,黄叶如金帐,等皇後的仪仗瞧不见了,一少年才挑帐般挑开柳条,笑道:她果然是娘娘宫里的。”
他身後还躲着个内侍,疑惑追问:“殿下您在说什麽?”
少年上下打量内侍一眼,勒令:“本王和你换下衣裳。”
“殿下和奴?”
“是的,快点!”
等萍萍运完菊花,和那还有其它事的宫人分别,原路返回时,就听见有人喊:“紫絮。”
她完全忘记这个瞎编的名字,一个劲往东宫赶。
“紫絮。”
“小紫絮。”
那声音越叫越快,萍萍停下脚步找了一圈,发现柳树下的少年内侍。
哦,想起来了,就是上回摔个大马趴那位!
她朝内侍走:“你喊我有事吗?”她来回打量他:“我看着比你大得多,你合该唤一声姐姐。”
内侍笑嘻嘻:“不是我喊你,是柳树在喊你。”
说罢闭紧双唇,但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紫絮。”
萍萍瘪嘴,几分无语,她也闭紧嘴巴:“中贵人,快喊姐姐。”
“你也会腹语?”内侍眼眸愈亮,激动得快要跃起。
萍萍噘嘴:“我不会啊,方才是柳树让你喊姐姐。”
……
远处,蒋氏兄妹遥遥观望。
蒋音和眯眼嗤笑:“连七殿下都不认识,真是个傻子。”
她怎麽会输给这种人。
蒋望回却反驳:“她不傻。”他转身不再偷看,负手朝举办重阳宴的延福宫走,低了下脑袋,“她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