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面带微笑打断他的话:“若是成师傅愿意教授雕刻木雕的手艺,我愿出百两拜师礼,外加棉被两床。”
一听这话,成吉本来想拒绝的话尚未说完,其馀字句到了嘴边都悉数咽下。他瞪大些眼睛,诧异而震惊。
一百两拜师礼?这麽多!
成意亦是错愕:“百两拜师礼?!客官,您是认真的吗?”
时清欢擡手,秋蓉立即将两张银票递到成师傅面前。其中一张是百两银票,另外一张是面额二十两的银票。
时清欢道:“百两拜师礼,另外二十两,应足够买两床很好的过冬棉被了。”
成吉还惊讶的时候,成意立刻伸手拿过银票。她仔细看着,真的是银票!
“我替我爹答应了!”成意笑着:“您想学,随时能来,我们一定欢迎!”
成吉回过神:“客人,您是认真的?这……拜师礼无需这般多,您这……”
“无妨,”时清欢看着他:“我是真心求学,也请成师傅之後真心教授,莫要敷衍随意。如此,这百两就是值得的。”
成吉内心犹豫纠结挣扎了一番,想起家中的情况,最後还是点头同意了。
时清欢道:“我明日就来学,不知可要提前准备什麽东西?”
成吉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您来就行,我这里工具都有的!”
时清欢笑了下:“好,那我今日先告辞,明日再来。”
成吉露出笑容:“您慢走!”
成吉和成意将时清欢送到门前,又目送她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远去,他们才折返回店铺内。
成意将方才的银票递给成吉,笑道:“爹,有了这银票,咱们铺子明年的租金就没问题了,娘那边看病买药的钱也有了。没想到今日就来了一位客人,出手如此阔绰!”
成吉看着手中银票,却有些担忧:“可她不是来买木雕的客人……”
“这有什麽?”成意双手背在身後:“我看她待人亲善,言语温和,想必不是什麽刻薄之辈,她不过是想学做木雕,有何不可?我反正也正在跟您学嘛,让她和我一起就好啦。”
成吉想了想,也有些道理。
那位女子来的突然,可却也解了自家的燃眉之急。有这百两拜师礼,铺面租金,以及自家夫人看病买药的钱也都有了。不然单靠卖些木雕,替人定制几个雕像,确实是入不敷出,连给夫人买药的钱都要拿不出了。
回陵王府的路上,时清欢提起成记木雕铺的情况,似乎不太像是秋蓉所说那般。若是在京城都排的上号的木雕师,为何看起来有些拮据的样子?
秋蓉解释:“成师傅做木雕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可这京中也不止他会做木雕,何况他平民出身,手艺自学所成,故而没多少人脉,东西只能卖给普通百姓,进不去那些富贵之家,可普通百姓也不会一下子买多个木雕摆在家里看,他赚的自然不多。”
时清欢点头:“原来如此。”
秋蓉问:“王妃见过成师傅的木雕了,觉得他手艺如何?”
“挺好的,”时清欢点头:“他铺子清静,倒是适合静心学做木雕。”
回府时,恰好遇上回家的萧翎胥。两人在府门前碰面。
看见时清欢外出归来,萧翎胥略有诧异:“你这是去了何处?”
时清欢与他一同进府:“去了趟城东的成记木雕铺,找成师傅学做木雕。”
萧翎胥惊讶:“你去学做木雕了?”
时清欢纠正:“今日去与他说了,明日才正式学。”
萧翎胥挑了下眉,有点无奈:“如今已是冬日,天冷风寒,这会儿去学木雕,不怕冻手吗?”
时清欢想了想:“用火盆取暖就好。”
她又说:“何况,你在外忙各种事情,早出晚归的,念念和大虎跟着云先生上课,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倒不如找点有意义的事去做。感觉做木雕挺好的,不仅可以修身养性,还能打发时间。”
萧翎胥笑望着她:“你觉得好,那就好。”
时清欢眨眼,打趣他:“天还没黑,你今日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该不会只是路过王府,回来取东西的吧?”
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萧翎胥擡起手掐住时清欢後脖颈,稍稍用力按了按。他才从外回来,手是凉的,一触碰到时清欢後脖颈,时清欢就缩起了脖子:“凉!”
她擡手拍他,他却没收手,反而往她衣领後伸,将手掌都贴在了後脖处皮肤。
“凉……凉凉凉!!”
时清欢被冰得打冷颤,转过身抓着他的手擡起,让他冰凉的手离开自己温暖的脖子。
她专门嗔他一眼。
萧翎胥却是笑着的,转而擡起另只手捏了捏她的脸:“今日不是路过王府取东西,是事情处理完了,所以早些回家了。”
时清欢问:“真的?”
萧翎胥点头:“真的。”
时清欢笑了一声,双手抓过萧翎胥的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将自己掌心的暖意传递到他手上。
萧翎胥垂首轻笑,继而握紧她的手。
她就这样握着他往内院去:“出门前,我让厨房那边准备银耳酒酿圆子,这会儿应该炖得差不多了,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萧翎胥笑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