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用一碗吗?”
徐妙容:?
不是,她是想用雪里蕻劝退他来着。怎麽他不仅没被劝退,反而还提出,要留下来同她一道用饭?他几时这麽主动了?
还有,那雪里蕻,他不膈应了?
心中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用别的借口了的。
一个人的日子多清净啊,虽说一响贪欢,可昨晚,那该贪的“欢”也贪过了,她现在,就想一个人好生待着。
可他偏又。。。。。。
轻轻掐了自己一把,她从嘴角挤出一抹笑,“真是有些可惜,说起来,王爷你可能不信,厨房只做了一碗汤。”
朱楹:……
他似没料到她会给出这麽一句答复,无奈摇了摇头,他道:“我以为,你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
徐妙容撇嘴。
所以呢?
所以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傻到把那碗唯一的汤让给你吧?
“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可今日,忙了一天,妾身腹中实在饥饿,就不与王爷说这些闲话了,妾身先行告退,去外头用膳了。”
说了这麽一句,她果真转身,朝着外头去了。
觑着她的身影远去,朱楹摇摇头,只得无奈朝着九成斋去了。有池正在外头等他,见他出来,颇有些意外。
“王爷不和王妃一道用饭吗?”
问了一句,有池发现,自家王爷的神色,好像有些微妙。
心知自己可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正要描补,便听得:“没有本王的饭。”
什麽?
有池有些没反应过来,再一细想,他的神色也变得微妙起来。
王爷说,平山堂里没有准备他的饭。可,现在明明是饭点,小厨房里也的确冒了烟。所以,是王妃把王爷“撵”出来的?
王妃不仅没让出自己的饭,还没让小厨房速速再做一碗饭?而王爷……他不仅没生气,还乖乖跑回了九成斋?
这可真是……
有池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想到九成斋里,那冷冰冰的,不见半丝火气热气的竈台,他打了个冷颤,决定还是提前说明白的好。
“王爷,其实,咱们九成斋里,今儿没开火。”
小声说了一句,有池心中实在无语。
他怎麽知道,王爷还要回九成斋吃饭。他以为,昨晚上闹了那麽一出,王爷以後就住在平山堂了。
哪知道,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王妃的热情,转瞬即逝。而王爷,于平山堂而言,只是一个过客。
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客”一眼,他努力想说点有温度的话,“王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小的那里还有上午吃剩的半个馒头。”
朱楹:?
“你觉得本王像吃人剩馒头的人吗?”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很凉。
有池身子往後缩了缩,他很想解释,那剩的半个馒头,不是他咬剩下的,而是他买的五个半馒头里,剩下完全没动过的那半个。
因为五个馒头太少,六个又太饱,所以他才折中,买了五个半。至于他今日为什麽一反常态的只吃了五个,又为什麽不先吃那半个,而是先吃了完整的五个,他也不知道。
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老天给他的指引吧。
可惜,王爷看不上。
认命地往九成斋走,宫里头,朱棣却已经没脾气了。弟弟和儿子们像是那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呱呱吵得他耳朵都疼了。
“你们不累吗?你们的嘴巴,不用歇一歇吗?”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问了一句。
朱椿呜呜呜,拭一把比沙子还要小的眼泪,哭丧着脸道:“四哥,你偏心!他是你弟弟,我也是你弟弟!你为什麽让他去,却不让我去?长幼有序,论资排辈,那也应该我在他前头!”
“哟,这麽快就嫌弃人家了?”
朱棣的声音凉凉的,他又道:“你昨儿不是才请了人家两口子吃羊肉吗?”
“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