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麽来了?”
月桃和月菱两个闻声迎了出来,见到朱楹,她们皆愣了一下。
朱楹也不多言,目光落在檐下亮堂堂的灯上,他的声音,叫人听不出喜怒:“怎麽,这平山堂,本王来不得?”
“奴婢不敢。”
月桃忙认错。心中却想着,不是发了誓,说从此以後,再也不入平山堂吗?这……这这这,算打脸吗?
但,王爷确实站在外头,没进里头。从这个角度来说,也不算打脸吧?
心中诸般念头闪过,朱楹却问了:“王妃呢?”
“王妃……”
月桃有些犹豫。
知道自家王妃不想见王爷,有心想找个说辞。可一时半会,她竟想不到。
着急间,月菱出声了:“王妃在沐浴。”
“既是沐浴,为何没听到水声?”
朱楹神色未见变化,他目光落在那窗边的灯影上,停顿了一瞬,又转向别处。
“因为。”
月菱咬了自己嘴一下,有些後悔,找错理由了。
大概急中生智,她忽然想到一个说辞,便道:“因为王妃在干洗。”
月桃:?
有池:?
就连朱楹,眉心都跳了一下。他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伸手拂开不知何时飞过来的小虫子,道:“去告诉你们王妃,说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她几时洗完,本王就几时走。”
“王爷。”
月桃的表情有些难言,想说,你好变态啊。话到嘴边,却是:“奴婢这就进去传话。”
其实不用她进去传话,徐妙容也听到了。
将手上最後一颗葡萄吃完,徐妙容意犹未尽地起了身。走至门口,脚步顿了一下,而後,径直走了出去。
“王爷怎麽来了?”
她问朱楹。
朱楹却不回应,只问了:“什麽样的干洗,竟能把你的嘴洗变色?”
啊这……
她无言以对。
暗自腹诽,这葡萄好吃是好吃,只可惜,容易染色。她相信,她的嘴唇已经染上了紫色的汁水。
懒得去擦,她无动于衷。
朱楹却又开了口:“是你让人把账本送到九成斋的?”
“嗯。”
她不否认。
朱楹又道:“也是你告诉崔妈妈她们,若缺钱,直接来同我要?”
“嗯。”
她依然不否认。
“是不是本王直接接管了府上的中馈,你才肯消停?”
倒也不是不可以。
在心里回了一句,她道:“王爷若是想,妾身自会退位让贤。”
“你。”
朱楹动了怒,他面色也比方才难看了几分,“你可还记得,本王曾经说过什麽?”
“王爷说过的话太多了,妾身实在不知道,王爷问的是哪一句?”
“本王先前说过,你若安分守己,本王自会给你体面。可你莫不是,忘了你的本分?既是王妃,你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