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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文学>状元朗的小公主 > 第72章 行首之耳5(第2页)

第72章 行首之耳5(第2页)

顾知州道:“红姑,请将当日情形和盘托出。”

范红玉的手藏在双袖中,将背弓高驼成一座小山似的,用眼角快速瞥了一眼韩耕耘,慢慢道:“那日,我本不常在二楼,只是偶尔去照看一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们早早撵了歌伶舞姬到外头去。我也是害怕底下人服侍不周到,得罪了这些大主顾,就想着再去瞧一眼。谁知,我看到门紧掩着,小心推门进去,里边的情形吓得我腿软跌到地上。除了这位公子,各位老爷全都扑倒在桌上,耳朵也没了,到处都是血,还有残躯。这位公子见到我,朝我走过来,我吓得连跑带走,他一时不胜,摔到楼下去了。我让站在楼边的小厮们去扶,却被他都推打走,我们眼见着他走出千辉楼,一去不返。”

州府师爷问他:“你指认他杀人,却还让小厮去扶他,言语颠来倒去,可见有鬼,还不快说实话?”

范红玉趴在地上,“青天老爷,冤枉啊,咱们好人家的人,怎麽会见了人就冤枉他杀了人呐!当时乍一看那阎王殿一般的情景,再看公子温柔知礼,只想着是受害之人,所以才想去扶。後来,思来想去,才回过味来,当时只有这位公子一人活着,怎麽偏偏是他,定是他害了人,还未来得及脱逃!”

韩耕耘右手放在小腹上,左手背腰,沉声道:“当时的宴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还有个叫宋濂的书生。你可还记得?”

范红玉说:“我知道范公子,我记得事发前,他便离开了。此人是雍州城外善恶村之人,与一玉器行首老爷十分相熟。”

韩耕耘走到范红玉面前,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你既然一直在不在宴席上,定是不知酒席上的情形,又如何得知那名范公子是提早离开的?”

范红玉愣了一下,“大人,我本在楼梯尽头,自己的房中歇息,小开着窗,偏巧看到范公子红着面下楼。”

韩耕耘又问:“你既在楼梯口一直望着,可曾看到有什麽生面孔的人来到楼上?”

范红玉摇头,“未曾,那日的宴席,谭老爷是包了整座千辉楼摆的宴,生人莫说是上楼,怕是连楼里也进不来。”

韩耕耘又向前跨了一步,眼见着范红玉的目光向後躲闪,落在他的靴子上,“红姑,饮宴之时,你与酒行行首……孔老爷一直在争论,可否告知我,你们在争论什麽?”

范红玉擡头,惊讶地瞪视韩耕耘,然後冲着他背後的官吏们喊:“大人,你们让一个犯人审问我是为何?我听闻这位公子是京里来的大官,莫不是你们官官相护,要冤枉我一个小妇人杀人掠人不成?”

讯问的师爷咳嗽了一声,与坐在牌匾之下的知州大人相视一望,知州大人朝韩耕耘摆了摆手,“嗯,韩大人,此番是由我雍州府主审此案,若是能让本官讯问证人,下官感激不尽。”

韩耕耘站起来,淡淡一笑,“韩某一时技痒,越俎代庖了,望顾知州海涵。”

韩耕耘深深望了一眼顾知州。对方会意,一拍惊堂木,喝问范红玉:“红姑,你与此地酒行商贾—亦是此案死者孔玄关老爷在案发前正在争论什麽?”

范红玉浑身颤抖,道:“其实……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民妇的酒楼近一年来经营不善,欠了一些孔老爷的款子未结。我想求孔老爷宽恕几月,等民妇手头宽裕了,再连本带息还上。”

“嗙!”的一声,惊堂木的声响惊雷般落在桌案上,震得范红玉浑身抖落如筛,一块为民请命匾悬在她头顶,如罩她周身的牢笼。

“红姑,你欠了孔老爷多少款子?”

“一共八千缗钱。”

“竟有如此之多!你小小一家酒楼,要经营到何种地步才能填补上这样的亏空。”

范红玉缩在地上,如一只被钳住腿的老鼠,瑟瑟发抖,“民妇……。尽力为之。”支支吾吾再难说出半句话。

韩耕耘再次走到她面前,声音自她头顶缓缓流出,“这十一个暴毙之人中,唯有孔老爷的後脑勺受重物击打。孔老爷先毒发于酒水中的毒,晕倒後,被你用床边的灯座击打头部。你匆匆忙忙间想要关闭房门,却恰巧被我看见,而我原本就因为酒席上衆人毒发而惊恐不定,徒然见你杀人,竟失足落下楼,更意外失去记忆。你走出屋子,发现酒楼里的人竟然都被毒死了,你心生一计,让在楼梯上的小厮们全都去扶我,然後趁衆人不备,将孔老爷的尸身拖回宴席,匆忙间再割下一耳。只是你犯了三个错。其一,孔老爷在你起意杀他之前已毒发身亡。其二,你惊慌失措之时,割错了孔老爷的右耳,而其他人失去的都是左耳。”

范红玉满面赤红,瞪大双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他,“你怎麽可能知道?他们说你全都不记得了!”

“猜的。”韩耕耘笑,“只需去看一眼现场,再结合小李鹅的验尸之况,很容易就能联系上前後矛盾,猜出当时发生了什麽。你犯的第三个错,你不该冤枉我杀人。大抵是因为你见我亲眼见你杀人,想要抢先一步,将我一军,让我百口莫辩。可你没想到我什麽都不记得了,如若你什麽都不说,反倒得个自身干净。”

“怎麽可能……”范红玉尖叫一声,匍匐在地上默默流泪,“我本就没想着能够躲过,只想拖上一拖,或许可以逃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竟然这麽快就被看破……。”

韩耕耘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虽不记得,却也坚信,我韩耕耘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他人性命。”

“不是毒杀了他们?”范红玉神情恍惚,重复着这句话。

韩耕耘无奈道:“你是真的不知,而我,是想不明白。小李鹅已验出,此毒玩了个剂量上的把戏,他们各自在家中都已中了毒,再饮宴上的毒酒,剂量一过,这才毒发。而我也饮了那酒,中了微毒。那凶手必在席间,不是我,就是那个宋濂。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杀了人,又要掳去外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土狗你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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