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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扇灯与箫7(第2页)

韩耕耘问黄氏:“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氏的嗓子被烟熏哑了,捂着嘴咳嗽,断断续续说:“刚才那个小娘子不由分说就刺了外子,还打翻了烛台,想把我们都困在里边。”

韩耕耘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宅子,“这麽大的屋子难道只有你们三人在里边,府里服侍的侍女小厮都去了哪里?打翻区区一个烛台,就燃起这般火势?你们两个人却被她一个小娘子困在里边?”

黄氏明前愣了一下,解释道:“是那个小娘子说有重要的事要告知外子,外子才屏退了衆人。这屋子曾是夫人用作法事之所,法事只做了一半,夫人就去世了,里边还堆着各色香油酒水,烛火一倒,就燃起大火。妾身要搀扶外子逃到外面,已然是费尽了气力,又怎敌她一个灵脱的年轻女儿,妾身能够逃出来,已是万幸!”

刘潭轻声嘟囔一句:“可她也没有杀害韦郎中的缘由啊!”

黄氏冷哼一声,“这妾身又岂会知道,家中接连遭遇不幸,现在竟连外子也惨遭毒手,两位大人是三法司的人,那个娘子也是二位带来的人,不会是想知法犯法,包庇罪犯吧!”

韩耕耘对上黄氏的眼睛,“韦夫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会亲手抓住杀害韦郎中的凶手!”

韦秋中贪没钱款案丶韦府侍女溺毙闹鬼案丶韦府大夫人勒死案以及韦秋中被刺身亡起火案,四案并作一案,呈报御史台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三法司出具了相关案情说明,呈送圣人批阅,只落得个停案待查的朱批。

此案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其中原委自然是与圣人不愿谭娘子牵涉其中为内由。

但是韩耕耘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即使已位列六品侍御史,仍不能随心所欲查案,似乎在这皇权之下,法度公理全都微不足道,自己苦苦追寻的也不过是心安理得,还有一个事情的结果罢了。

李鹅埋头验了三具尸,将尸检结果写成了三份详细案牍。

侍女小红确实死于溺水,死因并无可疑,但验出她有三个月的身孕,小红未曾许人,其子之父待查。

韦夫人是被细物勒脖窒息而死。脖子上的勒痕与散落在地的珍珠项链相符,她背後被人撕下一块皮,缝制成灯笼挂在帐前。

韦秋中被利器贯穿左腹,肝脏破裂而亡,有其妾室黄氏作证,为谈娘子所为。

韦秋中有贪污钱款之嫌,寻常杀妻案中,夫婿总是有第一等的杀人嫌疑,但韦夫人死时,自己与刘潭甚至是韦秋中与黄氏的证人,皆能够证明他们未曾离开衆人视线。

唯一可疑之处,便是谭娘子在韦府遭遇的歹人,可以确定有一个幽魅一般的人潜藏在韦府,不管是出于什麽目的,韦府并不愿把这个人交出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黄氏作证是谭芷汀杀害韦秋中,是因为谭娘子撞破了那个人的真容?

可恶,手中的线索零散杂乱,全是猜测,根本穿不成一线。女鬼丶人皮扇子与人皮灯笼在一瞬间就抓住了人心,或许已经震慑住了他,将他的思绪引入了歧途。

韩耕耘还在纠结于案子之事,却已到了赴宴的时辰,他是百般不愿意去,但这是圣人设的宴,他不能不去。

曲江宴设在杏林曲江亭畔,曲江两岸植满成片的樱桃树,此时正是结果时节,满树结满红殷殷的樱桃果,绿与红相应,点亮了应宴之人的双眼。

曲江之畔天光云影,水蒸雾渺,宴内挤满皇亲贵戚丶簪花进士与衣袂翩翩的宫娥内侍,美酒佳肴供应不断,衆人都是承尽天恩,沐浴皇家荣耀。

这是圣人继位後,韩耕耘第一次再见李炙,少年帝王,沉静内敛,召见的正是同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他们于王权霸业于仕途官途都才扬帆起航。

圣人身侧是临淄王李勋与昌隆公主李月令,却未见芳华公主谭芷汀。

李勋年逾四十,却仍是少年面容,丰神俊朗。

李月令珠翠环身,神情冷漠,如神祇俯瞰衆生,不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停留须臾目光。

李勋的身後是太皇太後与李氏根基,可以说拥有小半个朝廷,李月令背靠鲁平大族,在满朝文武中布满心腹眼线。

圣人丶李勋与李月令三人在席间杯觥交错,交谈甚欢,实际却是明争暗斗,争权夺利。

圣人回朝不过一年有馀,根基不稳。这个皇位他其实坐得并不稳当。

没见到谭芷汀,韩耕耘失望之馀也松了口气,自那日两人起了争执收,已是覆水难收,再多想多思,也是庸人自扰。

衆进士都在底下悄悄打量韩耕耘,因为他不是此科的学子。

他连中三元,状元及第之时才十七岁,转眼距离那一科已过去了整整五年,他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被除名下狱,又重新恢复状元之名,也算是个传奇。

他今年二十二岁,少年及第,落座在新科进士中,仍是年轻儿郎,不算突兀。但在求娶公主之列他便显得格格不入,少帝想要的是权贵扶持,所以中意士族门阀子弟,如刘潭一列,而他一年前,还是京兆府下一个下等书吏,一个区区六品御史台侍御史,也不过是朱门门前的垫脚石。

想到这,韩耕耘闷闷灌下一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我要写到五十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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