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耕耘眸中迷离,已然是忍到极限了,声音低哑:“苍苍,不成,我答应了……”
谭芷汀哪里会放过这宽肩细腰的身体,手有些过于不安分了,激得他吼中闷了个雷。她惊呼一声,反被他压到身下,右肩上的亵衣滑了下来,肩膀露在外面凉飕飕的。
猫儿的身躯里也会藏着一头野兽。
他的眸有些灰暗,似迷茫与挣扎,他微汗的鼻尖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弄得她好痒,他摸索了一阵,然後重重封住她的唇,嘴里含糊道:“好甜。”
山药糕!她吃下的甜渣还留在嘴边。
可恶,她竟然为了这件事羞红了脸。他会不会事後笑话她?
不过,韩耕耘没给她更多的思考机会,他压抑了许久的情。欲爆发出来,令她的灵魂都要飞出躯体。这一次,轮到她害怕了。在他的手托举下,她的背离开了床榻,头向後仰去。
可爱的是,他死死抿着唇,并不喊出声,就算是咬唇咬舌头咬她也绝不出声。谭芷汀以为她要死了。
一刹那,她突然失去了气力,四肢僵硬,全都不能动弹了。这并非是因情而起的脱力,是身体真的出了什麽状况。
“夫君,等等,别,我很不舒服……”谭芷汀的舌头也有些僵麻了,咕噜翻到榻上,一个劲地喘气。
韩耕耘从狼群里做回了人,从她身上擡起头,睁开微红的眼睛,揉着她的发鬓,“怎麽了?是弄疼你了?”
她又羞又急,头发勒着脖子湿黏闷热,但她刚一擡头,就泄了力气,重新陷进枕头里,“不,我感觉全身动不了了,好像……”
韩耕耘倒是贴心,将他的湿发拨到一边,在她锁骨窝温柔落下一吻。
“好像中了迷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寝殿中响起,窗外袭来的夜风将桂花头油的香味送来,她隐在暗处,形同鬼魂幽魅,“妾身在夫人的合卺酒里掺了点迷药,不过看起来夫人并没有饮下很多,大概一个时辰後,便可恢复如初了。”
女子慢慢走到烛火下,黄澄澄的火光中,她眼角的泪痣似一滴殷红的血,“大人与夫人莫怪,妾身如此不懂风情,偏挑着二位情投意合之时来坏事,实在是因为有一件急事要拜托韩大人。”
韩耕耘用被子裹住谭芷汀。她以为他要离开,挣扎移动手臂,他会意,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不离开。”
韩耕耘在榻上坐定,用手合拢松开的衣襟,“黄氏,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身为御史台廉察使,有责任将你捉拿归案。”
黄氏将手指放在嘴边,“嘘,小声些。引来了其他人,可就救不了咱们堂主了!”
韩耕耘身子一怔,“张霁他怎麽了?”
黄氏袅袅娜娜走上前来,望了一眼藏在身後的谭芷汀,对她妩媚一笑,“哟,夫人没告诉你啊?”
谭芷汀狠狠瞪着她,无奈她现在开不了口,否则一定好好骂黄氏几句骚狐狸!
韩耕耘恼怒,“快说!”
黄氏问:“韩大人,你有多久没见我们堂主了?”
“从那日张霁将你救出,我就与他失去了联系。他总是这样,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黄氏啧啧摇头,“亏你还是堂主的亲生大哥。人说长兄如父。堂主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你这位长兄呐。韩大人倒好,兄弟被抓,你却在这与仇人的妹妹成亲?我们堂主知道了,可要寒心的。”
黑猫?长兄?那个浑小子张霁竟然是公子的弟弟!难怪那个时候,公子宁愿在内狱待上那麽久,也不愿说出黑猫的踪迹。
谭芷汀闭上目,感叹自己知道的太晚了,否则这份释然来得有多合时宜。
韩耕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靡下来,握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他在痛苦!在挣扎!在自责!
“张霁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说!”
“去年十二月,我们堂主从东台侍郎府上带走了一个女娘。可两人没逃出京城几天,就被官兵抓了。听说是有人事前得知,设了埋伏,故意等到堂主与那位女公子逃到秦州,精疲力竭之际,才派折冲府的兵役将他们抓获。那女公子在秦州病得快死了。折冲府得了狗皇帝的命令,要于三日後,凌迟处死堂主。”
“带我去!”韩耕耘嘶哑着低吼。
他转过身,伏在谭芷汀身前,对她说:“对不起,成亲的日子,我却要离开。可那是我弟弟,就算他千错万确,我也是他长兄,我不能看他这样死。”
谭芷汀的眼眶里淌下泪来。
傻瓜,就算你去了,依你的性子,你又能做什麽?既然人是我设计抓的,就让我去救他出来。
可是,谭芷汀说不了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韩耕耘亲了一下她的泪,走向了黄氏。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