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里举行小家宴,由于驸马在被锦衣卫寻到时,于返京途中托病不走,皇帝大怒,下令送驸马去国子监习礼一年,寿宁公主便孤身一人赴宴。皇帝见到寿宁公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仍颇有微词。
皇帝不高兴,宴间气氛便格外不好,是棠褋出言,在常云升的帮衬下巧妙化解皇帝与公主心结,更让皇帝下达口谕,召驸马进宫赴宴,此事至此便算了了。
陈樾讲述完,总结道:“依我看,皇上是越发信重你妹妹了。”
前有能影响皇上的姐姐,後有受皇上信重的妹妹,棠府这一辈的姑娘是真厉害。
棠袖道:“这是好事。”
小褋一个人在宫里当女官,如能仰仗皇帝,不管做什麽事都会更容易些。
陈樾说是。
又道:“既是好事,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棠袖刚想说小褋又不在家,怎麽庆祝,陈樾已经把手搭上她的腰,搂着她往床边走。
棠袖打他一下。
不过到底是任由他拉着她厮混,没把他撵出去。
这夜过去,便到了万历四十一年。
二月,不知可是头天晚上睡得太迟,棠袖困得很,睡到临近晌午才醒。然醒来仍觉困顿,洗漱时更是莫名有些干呕,棠袖疑心是不是没睡好,就听流彩小心翼翼道:“小姐。”
棠袖侧眸。
“奴婢让人去请大夫来吧?”
“请大夫来做什麽?”
棠袖说完才反应过来,困顿,干呕,还有最近月信一直没来……
好像,大概,似乎,是需要请大夫。
大夫很快就来了。
不出所料,棠袖确实是怀有身孕,满打满算刚好一个月。
大夫是早年给棠袖开过治体虚方子的那位,这几年也一直在给棠袖看诊,对棠袖的事还算了解,知道她与江夏侯似仍藕断丝连,孩子想必就是江夏侯的,大夫笑呵呵道了句恭喜。
然後转向紧张的流彩,边说怀孕头三个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边收拾东西出去了。
棠袖坐在床上没动。
她愣了好一会儿。
片刻,她擡手轻轻抚上小腹。
突然她笑了下,随即笑容收敛,她怔怔坐在那儿,一言未发。
……
孩子的到来,棠袖其实还是很惊喜的。
陈樾也觉得惊喜。
不过不同的是棠袖喜在她真的和梦里一样有了孩子,陈樾则是喜他和棠袖居然能有孩子。
他忍不住道:“与我回侯府吧。”
棠袖道:“不回。”
陈樾也是被拒绝成习惯了,面不改色道:“那日後孩子生下来,你忍心让孩子没爹?”
棠袖说:“忍心。”
“也忍心让别的人当侯府世子?”
“忍心。”
侯府世子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连他这个侯爷都不稀罕,还能稀罕一个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