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袖越想越纠结。
棠袖不说话,陈樾拿不准她在想什麽,他擡起头道:“藏藏,你如果真想找,别找小官,也别找别人,找我。”
棠袖:“……”
棠袖垂眸看他。
他继续说:“你知道的,别人都没法让你满意,只有我是你最熟悉的。”
棠袖本就没开口,这下更是失语。
等一下。
陈樾意思是……
棠袖有点震惊。
她在今日之前从未想过还能这样。
原本她一直觉得要快刀斩乱麻,她跟陈樾之间绝不能藕断丝连,这样对谁都不好,可偏偏他们两个怎样都断不了。後来那次谈话让她想既然没法断那就干脆不断好了,就维持在一个半推半就又若即若离的距离,总归只要她跟陈樾在外界看来仍然是分开的,她就能想办法避免梦中的那些事发生。
——没错,只要在外人的认知中他们是分开的……
棠袖有点心动。
她知道陈樾说得对,凭这几年的婚後生活,她其实找不到第二个跟他各方面都差不多的男人。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太难得,别的人终其一生怕都难以企及。
退一万步讲,就算勉强能找到个类似的,她多半也不会满意,更枉论开始新的磨合与接纳。
她已经见识过最好的,何来享用次品?没得让自己难受。
“我考虑考虑。”
棠袖按捺着心动说。
她不能立刻答应。尤其是眼下才和陈樾亲密完的这种时候。
得等他走了,没人会扰乱她思绪了,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的提议究竟可行不可行。
至于为什麽不问陈樾怎麽能想得出这样的提议,这太简单了,他都能背着她家人偷偷摸摸地翻进棠府来跟她厮混,可见这提议只是为了方便他以後继续来找她厮混而已。
当然,倘若叫外界知道这提议,可能就不是厮混之说,而是惊世骇俗。
好好的正经夫妻不当,非要背地里这麽玩……
听得棠袖的回答,陈樾想说有什麽好考虑的,是他体力不好,技术不行,还是他伺候她的方式不够繁多?就算是脸,他应当也能胜过别人,当初她可是因为他长得好才跟他定下亲事的。
但陈樾也知晓棠袖做下的决定,他从来都左右不了,便起身道:“那我等你答复。别让我等太久。”
“太久指多久,”棠袖并住腿问,“一个月,两个月?”
陈樾道:“最多一天。”
棠袖道:“三个月。”
陈樾道:“两天。”
棠袖点头:“行,四个月。”
陈樾抿住唇。
棠袖却心情很好地去换衣服,她又不是男人,她才不像他那样急。
就是好像男人长时间抑制不太好……
翻出不知是以前归宁带回来的,还是和离时搬家带回来的,总之就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一堆女式道袍里的男式道袍,棠袖甩手扔到後面:“我这儿没别的,你将就着穿。”
陈樾接住,冲洗完身体穿上。
才系好衣带,前面又扔来条浴巾,让他擦头发。
简单擦拭一番,正对镜梳理,就听棠袖喊他:“烦人精。”
陈樾从镜子里看她。
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她眉梢眼角皆泛着淡淡春色,女人味十足。
棠袖也看着镜子里的陈樾,道:“说好的要考虑,这段时间你不许再过来了。”
虽然一天变四个月,但好歹身体有暂时得到满足的男人这会儿正是好说话的时候,闻言点了头,眼神宠溺又纵容。
随後趁棠袖没注意,他飞快捉住她手咬了下她指尖,又将之前借走的那本辽东物价的册子放到她妆台上,翻窗离开。
徒留棠袖又洗了遍手。
他是真不嫌弃啊。
此後一段时间,陈樾果然没来。
陈樾不来,日子仿佛流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七月中旬,这天宫里来人,言太子得了新女儿,皇帝命百官明日进宫朝贺,皇後亦传在京命妇进宫行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