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听,那真是好话,但是你要真想夸人,在人家继女的亲外婆这里夸人家把前夫那的继子养的特别亲,还说这继女一定会学会她的品格。
这真的不是在挑拨吗?
这也就罢了,薛姨妈还道:“也是乡君这天生便有福运,您这嫁给谁谁就是那高官厚爵,前途坦荡的。像您这样的人物,真就只有林大人那样的人物才配得上。”
这也是好话,但是谁不知道徒乡君是二嫁,她那个前夫犯了大错如今人都没了。你这确定是在夸人有运气,不是讽刺人?
反正是把林家这母女俩气的够呛,偏因为薛姨妈针对的是徒乡君,而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林黛玉,其他人对于截了他们胡的徒乡君其实心里都有不满,包括贾母。
不过徒乡君也是没惯着薛姨妈,她道:“要我说什麽福气不福气的,这还得是咱们自己个儿努力。
都说岳哥儿那孩子和我亲近,那我也是对岳哥儿费了心思的,这孩子啊可不是对他宠着惯着就是个好母亲了,你得教导他知礼守信,这才行。
薛太太您既然说您羡慕我,我今个儿也就说句冒犯的话,这顶门立户的男丁是不能当个不懂事的孩子养的,他要什麽咱们都给,养的人不分是非,迟早要闯下大祸的!”
这话一出,薛姨妈瞬间哑火,而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王熙凤笑着道:“乡君这话说的极是,这话我可也得记住了,以後我和琏二要是得个哥儿,定然也得好生教导着。”
说着又拉着贾母:“我是个不识字的,这以後怕是没那本事教导孩子,到时候我可就得带着孩子到老祖宗这里讨嫌了啊!”
贾母笑着拍了王熙凤一下,“净胡说,我这都多大年纪了,看着你宝兄弟长大我可就再也看不动了,你啊,还是找旁人吧!”
王熙凤便很是夸张的叹了口气,“可惜了的,到底咱们家还是宝玉福气最大呢!”
这话也就彻底揭了过去,但有了前面的事,林家母女自然心里有些不快,正好被刚进来的侯晗茵看了个正着。
侯晗茵听完这来龙去脉也是无奈,想来薛姨妈第一时间说到了林家,估摸是想拿林黛玉那明显更弱的身子来挡刀。
结果开了口才发现自打林黛玉归家,在御医的调养以及侯晗茵建议的适量运动後,林黛玉虽然仍旧如弱柳扶风,但那只是单纯的纤瘦不是病态。
这才只能顺着话头挑拨离间,顺便打击徒乡君这个林黛玉的抚养者,让贾家认识认识这林黛玉可不一定还是那个亲近贾家,被贾家看着长大的林姑娘了!
不过侯晗茵觉得薛姨妈有些多此一举,毕竟如今这林家可是把态度摆在这了,这木石之盟林家是不愿意的。
薛姨妈有功夫打压林黛玉,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怎麽让贾母丶王熙凤以及贾宝玉这种木石之盟的铁杆拥护者怎麽对金玉良缘少点排斥呢。
侯晗茵虽然好奇这三缺一的大观园如何发展,但到底还是将大半注意力放在了自家。
看着糯糯一点点长大,看着弟弟顺利考中了秀才,看着迎春嫁人生子,看着甄英莲嫁人生下龙凤胎,日常的纷纷扰扰平静而安宁,而在京中平静的日常中,暗处的风波却从没平息。
这一日侯晗茵正在给两岁的糯糯啓蒙,三字经刚念会了第一句,迎春便火急火燎的进了王府求助。
迎春如今可不似从前一般沉默寡言了,自打她嫁人後便越发鲜活,等她与杨鹤归的长子杨旻出生後,迎春那万事都不惊心的性子也不再那麽平静,多了许多烟火气。
不过这麽着急忙慌的,还是让侯晗茵奇怪。
“这是怎麽了?”
迎春先是喝了一盏茶,松了口气,这才头疼道:“您该知道前段时间宝玉和琏二嫂子莫名其妙的中邪吧?”
侯晗茵点头,这出戏也是书中的名场面,只不过前两年没有发生,侯晗茵还以为这事被蝴蝶了呢。
谁能想到贾宝玉和王熙凤明明都过了当初的时间点,结果还是被赵姨娘给找人诅咒了。
不过,“不是说这事已经解决了吗?怎麽你今个儿还着急忙慌的过来求助?”
迎春道:“原本确实是解决了的,但今个儿那马道婆来贾府,说是原本宝玉那块玉是有万邪不侵的作用的,那时候之所以没用了,是因为府里有人的行为冲撞了宝玉。
老太太当然极为重视,但在府里查来查去,最後只查出琮哥儿前段时间有一次因为‘意外’被阻止回金陵科考,嘴里埋怨了几句。
那马道婆就说琮哥儿本就是个和文曲星君无缘的命格儿,这才屡次不好成行。但他却因此生出了不平心,这是贾家内部生的邪祟,所以宝玉的那块通灵宝玉才不起作用了。
最好还是让琮哥儿换了志向,否则若是心里不平对宝玉没有好处。
老太太向来是更偏疼宝玉的,听到这话虽然没有对琮哥儿说什麽斥责的话,但却吩咐府上以後拘着琮哥儿,以後不许琮哥儿回学院读书了,这是要断了琮哥儿的前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