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宋嫔身边的大宫女怒目而视。
段婕妤当即甩了那大宫女一个巴掌:“主子们在这里说话,有你什麽事?”
那一巴掌扇的宫女头晕目眩,护甲在她脸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宋嫔急的直咳嗽:“你丶你欺人太甚!”
皇上那日虽是走了,但还赏了她好些东西,什麽失宠,什麽烟消云散,都不是真的!
段婕妤冷哼一声:“我不过是说了实话,教训了一个以上犯下的宫女,怎麽就成了欺人太甚,宋嫔,你有这时间同我在这争辩,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复宠吧。”
“皇上驾到——”
正在气氛紧张时,狩元帝在吉时之前赶到了富春宫,顿时所有宫妃的眼神或惊喜或温柔或思念地看了过去,段婕妤紧紧盯着皇上,爱慕的眼神毫不遮掩:“嫔妾恭迎皇上圣安。”
就在这时,在她身边的宋嫔突然呻吟一声,脸色发白朝她倒了过去,段婕妤下意识推开她,宋嫔身边的大宫女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娘娘,娘娘您怎麽了……”
原本喜庆的日子晕了个人,常贵嫔的脸色变了变,她将二公主交到奶娘怀中,忙上前问:“这是怎麽了?”
那大宫女哭着对皇上道:“皇上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近日宫中娘娘惹怒皇上的谣言四起,娘娘心焦不已,彻夜难眠,今日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为二公主庆生,段婕妤竟口口声声说娘娘已经失宠了,娘娘听了十分难受,一口气没喘上来才晕倒了。”
“去请太医。”狩元帝瞧见宫女脸上的血痕,面无表情看向段婕妤,“你有什麽要说的吗?”
段婕妤心慌慌,立马就跪下了:“皇上没有啊,嫔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丶只是……”
“只是什麽!你说的话可不只我听见了,赵嫔娘娘还有沈容华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宫女十分激愤。
见皇上瞧过来,赵嫔为难地看看段婕妤,又看看晕过去的宋嫔,沈容华向来心直口快:“这宫女说的没错,段婕妤确实有说宋嫔的宠爱烟消云散了,我都听见了。”
“月莹!”赵嫔紧张的拉着她,沈容华嘟囔:“怕什麽,我说的可是实话,要我说,这段婕妤就是仗着恩宠横行霸道,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虽是这麽说,但毕竟只是几句口角,狩元帝没有多说什麽,直到太医一来,诊脉後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宋嫔娘娘这是有喜了!”
狩元帝舒展了眉头:“好,好事,今日双喜临门,来人,赏徐太医五十两,宋嫔这一胎,往後就由你照看,若是皇嗣平安诞生,朕定重重再赏。”
“还有,”狩元帝看着身边一圈人,“不过是一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若是让朕听到谁再信口雌黄,格杀勿论。”
“是!”宫中无论是妃嫔还是宫女都心下胆寒,虽不知道这流言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只要有皇嗣在,即便流言是真的,那也成了假的。
段婕妤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揉碎了,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中了宋嫔的计。
她当即跪下请罪:“皇上,都是嫔妾一时糊涂,听信谣言,造了口孽,嫔妾愿意闭门思过,为未出世的皇嗣抄经祈福。”
“你有这份心便好,”狩元帝见她面上确实有几分悔意,不再多纠,“既如此,你先退下吧。”
段婕妤低着头,面色晦暗不清:“是。”
修心殿的抓周宴没有因为这段插曲暂停,殿外,葳蕤刚从富春宫进来,眼看着就要进修心殿,葳蕤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些许痛楚之色,她将手里的礼品交给身边宫女,叫道:“哎呦呦,我肚子好疼,劳烦妹妹帮我一同捎去,我过会就来。”
那宫女手疾眼快接过,一头雾水:“你是谁啊?”然而下一秒葳蕤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