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渊并不想和珈宁说这些:“夫人出门在外,定要当心些。”
珈宁望着侯府门前的马车,很是兴奋:“我知道的。”
戚闻渊:“我已与县令去过书信,夫人若是遇上什麽事情,可以去县衙寻他。”
珈宁眉梢一挑:“这算不算结党营私?”
戚闻渊冷声道:“夫人慎言。”
他本想直接捂住她的嘴,却又想起这是在侯府门前,而非熏风院中。
他差一点便又失态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什麽缘故,他的定力远不如前。
着实该罚。
珈宁轻哼一声:“只许州官放火。”
戚闻渊眉心微蹙:“夫人……”
珈宁摇了摇戚闻渊的袖子:“好啦,我不说了。”
话一出口,她也知晓自己这玩笑开过了。
结党营私这样大的罪名,并不适合用来说笑。
她一脸无辜地对着戚闻渊眨了几下眼。
戚闻渊:“夫人可是被风迷了眼?”
珈宁:“……”
戚闻渊道:“时辰差不多了,等夫人上了马车,我也该往都察院去了。”
他今日向都察院告了一个时辰的假。
当初他离京之时珈宁特意早起送他,他合该礼尚往来。
珈宁:“那我走了?”
戚闻渊颔首:“夫人当心些。”
他其实也该去为她求一枚平安符的……等下次休沐好了。
除了护国寺,京中还有些旁的名刹,总有灵验的。
他得去寻同僚打听一番。
珈宁往马车那侧行了几步。
戚闻渊站在原地,低声道了句“保重”。
珈宁似乎没有听到。
她仍在往前走。
却见她忽然回过身来,甩开织雨,提着裙摆小跑至戚闻渊身侧。
飞扬的衣袂裹住一团曦光。
她在戚闻渊身前站定:
“我尽量初六就回来,最迟最迟,初七午後。初七那日,世子也莫要忙得太晚了。”
她笑意盈盈:“说好了一起去看灯的。”
戚闻渊扶住她的肩膀:“当心伤着。”
珈宁转身便走,用吴语小声念叨:“我又不是傻子!”
戚闻渊手中一空。
傻子?
在说他吗?
他只恨自己的吴语学得不够快:“初七那日我会在酉时回府,我们用过夕食便去看灯。”
珈宁并不回头:“知道了。”
戚闻渊叹了口气,他又说错了话。
忆起之前的事情,他快步行至珈宁身後。
待确认过侍婢都离他们尚有些距离,便深吸一口气丶目光落向府门前的石狮丶压低声音道:“夫人,我会挂念你的。”
珈宁捏了捏耳下的玉珰,娇声道:“那你就挂念吧。”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钻入马车,只留下一团暖融融的蔷薇香与戚闻渊为伴。
初二……初七,六日啊。
也不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