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在意。
他只是不敢在意。
珈宁回过头来,歪着头看向戚闻渊。
月凉如水。
她却在那双漆黑的眼中看到了炽热。
她走向戚闻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真是呆子!”
戚闻渊哑然:“或许罢。”
珈宁踩着一片被风吹落的叶:“你心中藏了这麽多事情,一件都没说给我听。”
当初她和戚闻渊拉鈎,就是怕出现这种误会变心结的蠢事。
长此以往,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会不成样子。
也许他们会变成话本中作为配角的那一对整日吵架的怨偶。
也不对,他不是这样的性子。
若真的有那麽一日,他大概只会……直接把她视若无物?
还不如和她吵呢。
珈宁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珈宁道:“你为何会觉得……”
她摇了摇头:“哎呀!!”
“游湖之事你也知道了,就是我以为你要忙到中秋。”
她小声抱怨:“我还想着得自己过乞巧了呢。”
“端阳那日我睡了过去,那是因为我困了,那日在河岸走了那样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珈宁撅了撅嘴:“你不会也要嫌我懒罢。”
“……没有。”
“至于生辰,那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很开心。”
她踮起脚尖,凑到戚闻渊耳畔,吹出几口热气,碎碎念道:“我很开心我很开心我很开心……”
而後轻哼一声,背过身去:“这样够了吗?”
戚闻渊自耳後至脖颈,绯红一片。
比珈宁那串红玉珠串还要红。
珈宁轻声道:“那个,够了吗?”
戚闻渊伸出手去,从背後抱住了珈宁:“抱歉。”
时至今日,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和珈宁的初见是宣德十二年二月十五。
在那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和珈宁没有关系。
熏风院中的事情,与水华居也没有关系。
珈宁用手肘顶了顶身後之人:“我还有两个问题。”
“嗯?”
“世子不是大婚第二日都要温书吗,怎麽会想要跟我一道出游?”
“……劳逸结合。”
珈宁收回手肘:“再就是,世子为何还是邀我去护国寺了?不怕给我添麻烦?而且我怎麽觉得,其实并不是要给老太君祈福?”
她很好奇!
戚闻渊仍抱着珈宁,半晌方才答道:“……我想去算算我们的八字。”
她会笑话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