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麽他每一次都能这麽快冷静下来?
却见戚闻渊忽然扔开了手中的腰带,一把抓住珈宁的右手,而後便将她的右手贴在他的耳後。
灼烫的热意惹得珈宁惊呼了一声:“嗳!”
未等她回过神来,他又拉着她的右手,贴在他的胸前。
“咚——”
“咚——”
“咚——”
一声又一声,砸在珈宁的手心。
戚闻渊并不说话,只是死死握住珈宁的手。
他说不出口的,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去听。
他哪里是什麽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他从来都不是。
从大婚那夜他听着盥室的水声起。
又或者说,从他见到她那双眼波流转的杏眸开始。
他的心绪便不可能再平复如初了。
珈宁擡头望向戚闻渊。
他的呼吸很乱。
连带着他衣袂也在乱飞。
她还看到了他的耳後,也是一片绯红,和她一样。
啊,和她一样。
二人四目相对。
却是俱都想起方才的事情,不过一霎,便齐齐移开了目光。
一人看向落在地上的腰带,一人看向被扔在案几上的画卷。
月儿明丶风儿清。
一室悄静。
珈宁挪了两步,想要用脚背去勾落在地上的腰带,她低声道:“我去沐浴了。”
戚闻渊先她一步,弯腰将腰带捡起:“我去看看夫人的画。”
珈宁道:“有什麽好看的,那上面被我画了好长一笔。”
戚闻渊:“好看的。”
想起那道长痕的来历,珈宁嗔道:“都怪你!”
戚闻渊敛眉。
珈宁:“我画得到底不够传神,廿日我们去西湖好了。”
也不等戚闻渊答话,便转身往盥室行去。
只留下一阵愈行愈远的脚步声,踩在戚闻渊心上。
听着盥室传来的水声,戚闻渊却是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除了八字……
珈宁和戚闻泓的婚书还在安和堂。
这种已经作废的东西,想来便不应该留在这世上。
也不知母亲可有把它烧了?
戚闻渊望着案几上的西湖晚景,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