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经常拔自己的鳞丶割自己的肉。白乐妤解开衣裳,瞅了眼後背焕新的更加坚硬的龙鳞,“拔下来给方誉,让他将这几件灵器重炼。”
一把一把的鳞带着血从肉里拔-出,被随意丢放在雪白的褥单上。
谢渊寂在这时推门进来:“?”
白乐妤:“来得正好,快快快,帮我拔一下,有点够不到。”
他走上前,看见鲜血淋漓的後背,白与红交织,刺目异常,一把揽住她的腹,将人勾进怀里:“你疯了?不疼吗?”
凶戾的气息落在颈窝,如一只大猫勾住了主人,强势丶压迫,充满攻击性,却不伤人,白乐妤偏过头,看到谢渊寂那张贵气的脸上,眼睛漂亮又凶狠。
“不疼啊?”其实应该是疼的,但习惯了,所以不疼,“我都没跟你计较不敲门。”
谢渊寂嗅到浓浓的血味,沉脸退开:“疼死你拉倒,拔鳞片干什麽。”
白乐妤如实告知:“给元伶他们精炼灵器,还好你和宗广贤两个不用灵器,不然拔一回鳞根本不够用。”
“你真是闲不下来。”谢渊寂坐到床边,从後面将小臂递到她唇前,“咬着。”
白乐妤不解:“我不疼。”
谢渊寂直接用小臂堵住她的嘴:“咬着。”
他垂下眸子,烦躁地看向流着血的蝴蝶骨,不再说话,果断又快速地将剩下的鳞皆数拔下,“行了吧。”
白乐妤盯着他的手臂:“……行了。”
新的鳞片,和此前蜕下的旧鳞,正好凑成两袋子,她决定都交给方誉。
叩叩,和谢渊寂走到方誉屋前,白乐妤敲了敲门:“在吗?”
当然在的,方誉今天一天都没出门,也不知闷卧房忙什麽。
白乐妤刚准备推门看看,门突然被一股力量抵住,方誉询问的声音传出:“白教主有事?”
“找你炼器啊,之前不是说过。”她疑惑地皱了皱鼻子,“你房里怎有股血腥味?”
屋内,方誉背抵着门,微敞的衣襟下皮肤惨白,青紫色的血管明显。
前天夜里,他刚将近日与白乐妤亲密接触过的地方皆数割除,还未完全复原,嘴唇也结着血痂。
好在血的味道并不重,白乐妤只当方誉被应康掌掴的伤还没好,“你脸上的伤我又不是没见过,咱俩谁跟谁啊。”
“你俩谁跟谁?”一旁,谢渊寂重复了遍这句话,压下眉梢,一掌按上门扇,“你俩谁跟谁?”
门内,方誉听到动静转过身。
今夜月华甚佳,透过糊门的纸,能清晰判出外面情形,一男一女,亲近熟稔。
唇上的伤口莫名刺痛,方誉隔着一扇门答道:“我引白教主为知己。”
白乐妤解释:“和好朋友的意思差不多。”
谢渊寂回道:“我又不是笨蛋,他——应该没当教主夫人的想法吧?”
“还请谢护法後退。”门後面,方誉向前移了半步,“男女有别,你们离得太近了。”
“这叫近?”谢渊寂挑衅,擡脚往前迈了一大步,肩都撞到白乐妤,“我俩还有更近的时候呢,白乐妤,你说对吧?”
方誉发出淡淡的一声笑:“请谢护法详讲,未得谓得,妄语之罪,有悖修行。”
谢渊寂不屑冷眼:“凭何同你详讲,白乐妤,你知道,就那个时候。”——子午冥渊,喂血之时。
不是,你们一前一後唇枪舌剑的,根本就没给我插话的时间啊!
白乐妤被夹在中间,寻到机会擡起手:“能说回炼器吗?刚刚不是在聊炼器吗?”
“是我问得唐突。”身後,方誉缓缓地叹了声,“谢护法岂能公然撒谎,原是白教主没将‘那个时候’置在心上。”
“出来跟我打一架!”谢渊寂一绷下颌线,当即就要踹破房门,冷冽的凶气如刃锋利。
白乐妤赶紧拉住他:“是自家的门!”
一句“自家”,震住谢渊寂:“也是,区区外人,那你为何不向着我说话?”
白乐妤无语:“干嘛跟方誉讲这种事,很没有意义啊。”
吱,方誉打开门,嘴唇带伤,定定地望着她:“原来我是‘没有意义’。”
谢渊寂得意:“别漏了‘很’字,你是‘很没有意义’。”
白乐妤大为震撼:“你们两个理解能力有问题吗?”她直接将两袋龙鳞塞给方誉,“爱咋咋地,记得炼器。”
方誉低头一看:“龙鳞?白教主竟能拿出如此奇珍,我这里也有一物……”
说着,他摊开手掌,取出一个散发寒光的青玉长盒,打开。
刹那间,白乐妤瞳孔骤缩,掐住方誉的脖颈,冲入屋内,接连撞破物什,直至撞到墙壁。
“说,你为何会有我娘的骨头?!”
玉盒落地,里头的藏物滚出,赫然是一根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