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迟疑了一下,最后苦涩地笑问道:“我还能活很久吗?”
阎攸宁挑了挑眉,无比自信道:“有我呢,自然可以。”
池醉才生出的自我安慰就这么被阎攸宁轻易粉碎,脸颊又被阎攸宁扯了扯,听到对方嘀咕了一声:“这手感,看来还得多吃点。”
阎攸宁话刚说完,池醉便吻了上去。
之前还觉得自己是疯了,池醉此时却觉得,还好疯了,否则阎攸宁或许便走了,口随心动,黏黏糊糊道:“不要走。”
唇齿相依,皆是对方的气息,阎攸宁的手掌抚过池醉的纤细的腰和单薄的脊背,趁着呼吸的功夫,笑着道:“那些话都是吓唬你的,我怎么会离开。”
就算阎攸宁这么说,池醉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便心有余悸。
但阎攸宁也没让他沉浸在这场不安中:“阿醉,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池醉惊了一下。
阎攸宁笑着道:“虽然洁净咒很有用,可能还有之前的印象,总觉得这衣服还是挺脏,你先洗个澡,之后我便给你疗伤,可好?”
阎攸宁好声好气,池醉怎么有定力拒绝。
“还是你想一起洗?”阎攸宁看似很认真地问道。
池醉连忙摇头:“我脏,先一个人。”
“哦,这意思是等你洗好了,换桶水我们再一起洗?”阎攸宁又问道。
看池醉连话都有些说不出了,阎攸宁没有再调戏,搂着池醉拍了拍背脊,顺着毛道:“逗你玩呢。”
池醉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面对他人他不知羞赧是何物,更不会这般无措,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可一面对这个阎攸宁,心口不听话也就罢了,本就少言寡语的嘴巴更不会说话了,甚至知道这是故意戏弄,依旧没觉得不悦。
很快,阎攸宁便整来了浴桶。
好在池醉虽然羞赧,脱衣服时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坦荡地让阎攸宁看到了一个全身粉红的自己。
池醉坐在宽敞的浴桶里,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滴,微微轻颤着,水滴便落了下来,瞧着阎攸宁不断给浴桶加入各种材料,一看便知皆是灵丹妙药。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心里记下了阎攸宁的好。
洗完澡后,阎攸宁不再逗弄池醉,移了面屏风挡在浴桶前,拿出一身全新的亵衣和白衣,递给站在屏风后的池醉,缓缓道:“这里还有一件斗篷,你虽是修士,但到达如今的境界是拿了寿数去修行的,身子骨比凡人的壮汉还不如,平日里是不是易觉透骨的冷?”
池醉在屏风内“嗯”了一声。
阎攸宁便把红锦斗篷的功效和池醉说了一遍,等池醉走出来,阎攸宁记忆中还是合身的衣服如今却是松松垮垮得套着,分外惹人怜惜。
他把红锦斗篷套在对方身上,顺便还有灵鸟羽冠戴在了对方束起的发上,解释了一遍这是何物后,问道:“暖和吗?”
池醉眼眶又有些湿润,点了点头,抓住阎攸宁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暖和。”
他抬头望着阎攸宁。
不论这是否是一个圈套,池醉都心甘情愿了。
池醉知道自己总是这样,他人给了一点温暖,他便甘之如饴。
一个月后,阎攸宁收到了北落师传来的讯息,告诉他顾柳二人被宿承宣抓住的消息,而他并未有所隐瞒,告诉了池醉。
那日,巫祺然杀了逆尘教部分元老,在他即将抓到顾澜澜之际,宿承宣毫无预兆的突然出关前来隐石村。
巫祺然败退,最终逃跑失败,死在宿承宣的星斗罗盘下。
而正道准备攻打逆尘教时,却发现逆尘教空无一人,教众全都不见踪迹不说,藏有无数法宝的珍宝阁更是空无一物。
正道因此败兴而归。
这之后某一日,阎攸宁趁着池醉打坐调息的时刻,离开院邸回到逆尘教,而后率领逆尘教攻打婆海刹。
婆海刹教众本就因为失去魔主后君心大乱,看到阎攸宁后,更是心生胆怯,节节败退。
最终,婆海刹城被逆尘教据为己有。
之后,便传出长老北落师成为逆尘教新任教主的消息。
而魔僧行苦自此消失在修界。
关于攻打婆海刹一事,阎攸宁也一并说了。
池醉听到有关顾澜澜的事时,神色平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听闻顾澜澜凄惨的局面,竟然心无波动,平静的好似听闻一件修界轶事,听了也就听了,反而是阎攸宁将教主之位禅让给北落师一事,更让池醉震惊。
“真的不做教主了?”池醉惊诧道。
“我还没有与你说过吧,我做这教主之位,只是为了珍宝阁的法宝和灵石。”阎攸宁不以为意,说到法宝时眼神才闪亮,“让位给北落师时,我把婆海刹藏宝的宝贝也拿走了不少。”
池醉忍俊不禁,笑起来,在外人看来贪心到家的阎攸宁在他眼里可爱的没边,他摸了摸纹丝不动的麒麟蛋,觉得莫名的熟悉,话锋一转问道:“攸宁,你知道麒麟蛋怎么孵化吗?”
“知道,不过麒麟就不孵了,多了他闹腾。”阎攸宁很是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