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系统要启动了◎
“跟新娘子一样!”
李妮妮几句话,一群人便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白落枫想象了一下——一个晚上,他走出教室,在为了省电关了走廊灯的黑漆漆的学校走廊里,一身红衣的红盖头新娘子忽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往下看,发现新娘子没脚,正漂浮在地面上。
白落枫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这无疑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张孟屹赶紧追问:“仔细说说,你儿子具体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就那么说的啊。”
“具体一点。你把他当时说的话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复述一遍,别少了细节。”
李妮妮摸住下巴,沉吟片刻:“嗯……那天就是他放学回来,特别兴奋地跟我说,他们班有个小姑娘晚自习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见鬼了,就是个新娘子模样的鬼。一开始他们班的人都不信,还笑话她。后来第二天晚自习就有第二个人见到了,接着又出现了第三个第四个……”
“见鬼的人一多,大家才信了。后来他们班主任知道了,校长也知道了,就让他们别传谣,说现在是科学时代,不要封建迷信,学校里怎么可能有鬼。”
“再说,按这群学生说的,他们看见的都是个新娘子鬼。新娘子要闹鬼也不会来学校闹啊,题材都不符合,肯定是看错了。学校就让他们少制造恐慌,周五的时候还让他们早点下课回家了。”
“周一再上课之后,就没人再见过那个鬼了,不知道是学校干啥了还是单纯的真是他们传的谣言。但是他们班有一个小姑娘,打大家见鬼那天开始就神神叨叨的,谁跟她说话都不理,后来还发了两次疯呢。”
施远提取到关键词:“发疯?”
“是啊,发疯。”李妮妮点点头说,“一次是几个女生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掀桌子了,还挥小刀要砍人;第二次是把红床单裹到身上在卧室里唱歌跳舞,唱着唱着就发疯了,把床单撕碎,从阳台上扔下去了。”
众人毛骨悚然。
白落枫道:“那个小姑娘,不会叫李菊香吧。”
“不知道,这我儿子就没说了,他不怎么跟我说这些班里的人际关系。”
李妮妮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忽的眯眼一笑,转过头,朝李城肆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是,他家女儿跟我儿子是一个班的。那个小姑娘发疯的时候,她女儿就是跟她说话的几个女生之一。问问他怎么样?他肯定知道得更多。”
“嚯。”张孟屹一挑眉,“原来如此,你女儿在旁边啊。”
张孟屹刻意把声音拉得极慢极高,抑扬顿挫地,好像一下一下砍着李城肆的心理防线。
好歹做了几年警察,张孟屹的威圧感一等一的强。李城肆被他吓得后退几步,脖子缩得跟个鹌鹑似的。
李城肆咽了几口唾沫,哈哈干笑几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女儿怕我担心,根本就不跟我说这些的……”
“你看起来不像不知道啊。”
张孟屹幽幽说着,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如果那个小姑娘就是李菊香,她被人欺负,发疯的时候还有人围在她身边的话,那很有可能所谓的‘发疯’就是反击欺凌者。也就是说,你女儿是欺凌她的人之一。”
李城肆喉头一哽,脸色发白。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张孟屹便道:“看来我说中了,你女儿就是欺凌者。”
李城肆蠕动着嘴唇,没说出话来。他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阮千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怎么,你女儿欺负别人家小姑娘?”
李妮妮也说:“还把人家围起来打耳光?你怎么教她的?”
李城肆低下了头。
他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很不甘心地说:“别说了……孩子都已经死了,你们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死了就一笔勾销了?孩子可是全都死了,又不是只有你家女儿死了。”阮千说,“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给人家小姑娘也烧点纸,道个歉。”
李城肆张嘴正欲回话,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大家循着声音望去,响起来的是白落枫的手机。
白落枫抬抬手以示抱歉。
他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白落枫蹩起眉,一脸疑惑,不知道是谁。
肃郁走到他旁边去看了眼,一眼就看了出来:“校长。”
“诶?”
“八成是来问你做法做得怎么样了吧。”肃郁说,“接吧。”
白落枫点了接听,肃郁也光明正大地凑了过来,把耳朵贴在他电话旁边,一副打定主意要偷听的模样。
他凑得非常近,白落枫跟他都贴到了一起来。白落枫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复合香味,是薄荷和不知名的茶香,应该是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