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枫!!”
白落枫一个哆嗦,被人叫醒了。
刚一醒,他喉咙里就传来难忍的痛。他本能地一张嘴,呕地一声,咳了出来。
苏茶大喜:“活了活了!没死!”
白落枫咳得剧烈无比,简直昏天黑地,肺都要生生咳出来了。
他喉咙里像有把火在烧,让他咳得两眼通红,还流下几滴眼泪来,眼睛根本睁不开。
张孟屹把一瓶水送到他手边,戳了戳他,示意他接住,说:“喝点儿。恭喜你,大难没死。”
白落枫接过他的水,自顾自又疼痛难忍地咳了会儿,多少缓过来了些后,喝了几口水。
把一整瓶水都喝了进去,他终于缓了过来大半。清了清嗓子后,他看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还是列车长室前。
他看到列车长站在一号车厢门前,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眼前的列车长让白落枫有点缓不过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落枫想他想得太多了,才会在昏迷期间做了刚刚那个梦。
梦的后劲儿不小,白落枫总感觉列车长一回过头来,还会叫他一声阿枫。
白落枫转头面向自己的队友,哑声开口:“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们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你倒在这儿,他站在那儿。”苏茶翻着自己的包,说,“他站那儿不动好半天了,咱也不敢问啊。”
白落枫瞧了列车长两眼。
“我都以为你要凉了,刚刚在里面开锁的时候,把你遗书给你外婆的时候该说什么台词我都想好了。”张孟屹说,“当然,前提是我有命出去。不过还行,挺好,还能压住自己没把你掐死,他可真爱你。”
白落枫喉咙里还是不舒服。他张嘴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张孟屹说:“虽然我觉得不会,但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他刚刚掐你的时候为什么松开,你有印象没?”
白落枫摇摇头。
白落枫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李城肆果然蹲坐在他身后,正搓着自己两只手,两眼直直地瞪着,脸色惨白地低头不语,看着被吓得不轻。
“我被他掐昏了,没印象,但是他应该记得吧?”白落枫说,“他一直在这儿啊。”
“早问过,吓傻了,话都说不清。”张孟屹说,“那你有什么注意到的事儿吗,他怎么突然就开始发疯了?”
白落枫呆滞地沉默几秒,回想了一下。
“啊,还真有。”他说,“他自己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什么干预意识,什么觉醒,插入程序什么的。”
这几个词组起来,听起来就有些意思了。
张孟屹摸住下巴,开始思索。
苏茶把白落枫说的这几个词念叨了一遍,转头问:“什么意思?”
“听起来像上面发现了这轮游戏不对劲了,就插入程序,想把列车长这个NPC拖回到正轨上。”张孟屹说,“而做法,就是先让这个NPC把让他产生精神动摇的玩家给弄死,之后再把他觉醒的记忆清零。”
苏茶一脸恶心:“还有这样玩的!他玩不起吗!?”
“听起来就是玩不起啊。”
张孟屹边说,边点点自己的直播间,说,“我的直播间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观众就被清零了。他大概是想清场子,然后好干活吧。”
“诶?清零了吗?”
苏茶忙去看自己的,也惊呼起来,“我这边也被清零了!”
白落枫也去看自己的直播间。
自打创世神来了又走后,他就没去看过直播间了。这么一看,他这里的观众也是一个都没有。
想了想创世神之前说会帮他的话,白落枫便问:“你们最后一次看直播是什么时候?当时直播间里还有人吗?”
“有的啊,我刚刚就在一号车厢出事的时候看的,我这边有二十来个呢。”苏茶说。
车厢出事不过才四五分钟之前,那这么一看,确实是创世神清场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之前不是说不会拦着他们调查肃郁吗,他不是说自己喜欢看这出戏?
怎么,是玩不起了就要全都围起来杀掉?
那肃郁现在为什么又不动了,是在等待创世神给的新指示?
白落枫又去看向列车长,列车长仍然一动不动。
白落枫皱起眉。
列车长室的门被敲了敲。几人抬头,敲门的是穿格子衬衫的女生。
格子衬衫的女生见他醒了,就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白落枫说,“谢谢。呃……”
“徐昑。”女生自我介绍道,“不是钢琴的琴,是一个日字旁加一个今的昑。经常有人光看字错认成吟,并不是一个字,麻烦记一下。”
“好。”白落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