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对不起你吗。”◎
“你叫肃郁,”白落枫说,“你是我男朋友。”
肃郁不理解:“男朋友?你不是男的吗?”
“我是啊,你也是呀。但是那又怎么了?你爱我,我也爱你,所以我们谈恋爱了,就这么简单。”
肃郁的表情不太好看,瞧着他还是不太理解两个大男人是怎么谈的。
肃郁说:“哪儿有男的跟男的谈恋爱的,这就是有病。”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太炸裂了,白落枫眼睛都瞪出来了。
白落枫问他:“怎么就有病了?”
肃郁皱眉:“可不就是有病?那只有男的跟女的谈恋爱结婚上床的,哪儿有两个大男人谈的,孩子怎么生?再说,你也是个男人,不觉得恶心?”
白落枫又气又好笑:“你要不要回想一下你刚刚在周嫂家里干什么了?”
一个刚强吻过男人的男人,也真说得出同性恋有病这种话。
肃郁哽住。
他的神色突然呆住了。没出片刻,表情又变得麻木起来。
那和列车长在列车长室前突然回过身来掐他时的表情一致。
白落枫的后脊骨立即通了电似的一麻。他登时警戒起来,猛地坐直了身子,被松开的那只手也立刻抬起,随时准备面对对方的突然攻击。
但这个肃郁一动未动。
他就只是这么麻木着而已,跟个突然没电的机器人一样,坐在白落枫跟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肃郁半晌都没动静,跟突然死了似的。
时间一久,白落枫便担心起来。他把手往下放了放,轻声喊他:“肃郁?”
肃郁没反应。
白落枫又叫了两声,肃郁眼睛里一亮。
他回过了神来,抬头看白落枫。
白落枫看到他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迷茫。
肃郁说:“什么?”
“什么什么?”白落枫说,“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
“……”
肃郁一脸真诚至极的迷茫,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落枫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他试探着问肃郁:“你刚刚说了什么?”
“啊?”
“别‘啊?’,回答。”
白落枫突然严肃下来。肃郁感觉到自己忽然被凶,无措地缩缩脖子,老老实实道:“我说……我,我知道你叫白落枫,也知道你对我,应该……很重要,但我没想起来太多?”
那是白落枫在跟他说“男朋友”之前的一句话。
白落枫的猜想得到证实了,他叹了口气。
白落枫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知道这事儿死犟是不行的,干脆就换了个战术,问:“刚刚在周嫂家里的事儿,你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这有什么记不得的?”
“那就好。”白落枫说,“你当时为什么问我要不要你?”
“不知道。”肃郁说。
“不知道?”
“不知道。”
肃郁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不知道?”
肃郁沉默。
他眼神往旁边闪躲过去,望着他处沉默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看过来,缓缓说:“不知道,就是想那么做……我,我好像做了个梦。”
白落枫听得心情复杂,便问他:“做了什么样的梦呀?”
肃郁没有回答。
他望着白落枫的眼睛,白落枫也望着他。
肃郁的眼睛还有些麻木。他半清醒半失神地盯着白落枫,仿佛是想从他脸上盯出什么答案一样。
但他失败了。肃郁低了低眼帘,失落在他眼睛里闪过,他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