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温千楼将人安置在了偏僻的宫殿中,又托人寻了御医前来给温婉治伤。
温婉倚靠着软垫暗暗垂泪,一直在向温千楼道歉,「都是温婉的不是,让兄长与嫂嫂再生嫌隙,或许这府城温婉便不该回来。」
殿内的轻纱帐随开门吹进的风微微晃动,烛火明灭,温千楼伸手护住灯盏火苗,沉吟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过是她的心病,待以後习惯了便好了。」
他头也没抬,对屏风後的人吩咐道:「还请御医速速来给温姑娘治伤!」
红色的身影缓缓走出屏风,眼尾泛红,固定发髻的发钗已歪,一缕青丝从鬓角垂落,十分狼狈,哪还有半点帝姬的模样。
阮玲珑冻得鼻尖发红,声音嘶哑,「温千楼,从始至终我都未伤温婉半分,你为何就是不信我?还当着那麽多人博了我的颜面……难道在你的心中,我真的不及温婉半分?」
温千楼目光却一直在温婉的身上,他展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冷声回道:「既然你已知晓,又何必再问我。」
阮玲珑呼吸一滞,眼角带泪染晕了妆,她只是不喜欢别的女子黏着他罢了,若温婉是他的亲妹妹,她绝无二话。
阮玲珑因跑得急脚上的鞋子已丢,她赤着脚站在他的面前,身後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串血脚印,苦涩笑声之中满是委屈。
「温千楼,我所历流言蜚语在他们口中变成了善妒的女子,因你而起,那些人的话像根针扎在我的身上,我可以装作不在意,但唯独你温千楼,不可以如此待我!」
温千楼眼帘半垂,「你我婚约本就是各取所需,往後我护你周全,陛下允我平步青云,各取所需罢了。」
最後轻飘飘的一句「是你一厢情愿」将她所思所念,皆化作了纤尘。
阮玲珑的声音轻了几分,她不信温千楼所说誓言是假的,「我要你看着我的眼,再说一次!」
他长呼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那双凤眸中满是疏离,神色也阴沉了几分,一袭黑袍更衬得他薄情。
风吹开殿门,门口处的帷幔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若高高在上的帝王,居高零下死死盯着阮玲珑,温千楼嗤笑一声。
「各取所需罢了,她因我受了伤,你便是往我身上扎针,我不愿再陪你演戏罢了。」
温千楼满是不屑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阮玲珑,这回你可听懂了?」
他忽然露出笑颜,低头缓缓靠近,重重吻上她的朱唇。
「混蛋!」
响亮的巴掌声并未让温千楼退却,他只是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被打的地方,牵起她的手,脸缓缓贴在她的手上,继续笑着说道:「可是解气了?若不然再将这边也打了出气?」
阮玲珑甩开他的手,心中惶恐向後退去,她竟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眼前人。
「温千楼,你当真是个疯子!」
阮玲珑脸上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她声音沙哑,忍不住哽咽道:「原来深情不寿是可以装出来的,温千楼你当真是卑鄙。」
温千楼若无其事抬手擦去她的泪痕,明明泪水冰冷,他却感觉泪水是是烙印在心口之上的,热烈滚烫。
他以为今日所有举动,让旁人认为是他辜负阮玲珑在线,感情之上断个乾净,往後她亦不用再背负什麽善妒的骂名了。
但温千楼看到她质问自己时,哭得那般难过,心也揪着难受。
他袖下的手缓缓攥紧,郑重说道:「这桩婚事非我所愿,但帝命难违,再说乐嘉帝姬是何人。」他咧嘴歪头笑着,手背轻轻拂过阮玲珑的脸颊,「攀上你这高枝,往後我仕途便可顺遂,只可惜……你一直容不下她。」
阮玲珑长呼一口气仰头抹去了脸上的泪,但泪还是不争气从眼角流下,她哽咽道:「你终於将心里话都说出来,果然是我痴心错付,原想着你有什麽难言苦衷……」
阮玲珑将腰间的双兔玉佩一把扯下,挂绳断开珍珠散落一地。
她痛苦合上眼,将玉佩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温千楼,你我之间便犹如此玉,往後破碎难全。」她决然转身离去。
温婉此刻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万万没想到他们二人会闹到这种地步。
「兄长,帝姬她……」
温千楼伸出手的悬在半空,缓过神来,厉声道:「让她走便是!」
温婉见状不对,还是起身将地上破碎的玉佩拾起,小心翼翼用帕子包好,毕恭毕敬放在桌上。
温千楼盯着敞开的殿门,地上的脚印,还有她委屈离去的模样,那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声声哽咽,直击他的心扉,他茫然得抬手摸向心口处,扪心自问。
这就是喜欢的滋味?
温千楼勉强打起精神来,对隐藏在幽暗角落里的宫人吩咐道:「今日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垂拱殿这边,I大邺宝库紧靠大邺皇帝寝宫,守卫会分去一部分跟着陛下来到宴席,届时宝库那边守卫应会松些,你们小心行事,务必寻到山河图的下落。」
「是!」
阮玲珑掩面而泣,朝着康宁宫的方向跑去,暮雪手中拎着绣花鞋紧追其後,担忧道:「帝姬,您先将鞋子穿上。」
「帝姬!若是太后瞧见,定会难受的。」
阮玲珑这才放慢了脚步,脚因寒冷全然感觉不到受伤,她倚靠在悬廊的座椅上黯然失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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