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贺京夏的感情很复杂,不是一点半点,他们之间那麽深刻,怎麽放得下,又怎麽能忘得了。
他是怨她不假,甚至在见到她的时候起了想把她拴在身边的念头,他们就应该这样互相折磨下去。
他做不出来,她会不开心。
回国是因为她。
相遇是他预谋好的,没有她的生活,怎麽开始?
他确实病了,病得不轻。
旋涡的中心是贺京夏。
“我有分寸。”裴时晏无所谓笑道。
“作为哥们真不想再看你难受一次,这几年眼看你越来越好,我也跟着松了口气,有的结果早就注定好了,你一直纠着也没有用,改变不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改变不了,万一呢?”
周跃一愣,良久他嗓音沉了沉,“你怎麽还想不明白,她当初离开你就是不喜欢你,利用你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把你踹了,这种人还有什麽值得你惦记?”
“我觉得不是她的本意。”
“总不能还有人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着她离开你吧?你清醒点,那都是她自愿离开的,没有人逼她,这麽多年了比她好的多了去,你要是没遇到,你告诉哥们,我给你找行不行?”
周跃恨铁不成钢。
“在我心里,她顶好。”裴时晏轻轻低喃。
“……”
此话一出可把周跃给气的头顶都要冒青烟。
从前对感情嗤之以鼻的人,现在死心眼子只认定一人。
多可笑。
“世间女子又不是灭绝了,为什麽非得是她?”
“跟你这种浪子说,你也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
都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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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八点床头的闹钟响起。
吓得贺京夏一个激灵。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了,突然来这麽一下,她很不习惯。
昨天她彻彻底底失眠了,早上五点才迷迷糊糊入睡,为不耽误今天去入职,她睡前定了个闹钟。
好在她太了解自己的性子,把闹钟定早了两个小时,赖在床上十几分钟,她终于鲤鱼打滚爬起来出了被窝。
挑了身休闲又得体的衣服换上,走进卫生间挤上牙膏刚塞进嘴里,放在洗手台子上的手机响起,贺京夏看了眼来电人,居然是陆妍这尊大佛。
没看错吧,又看了眼还真是。
贺京夏拿起手机按了接听,点了外放。
“还挺难得啊,这麽早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陆妍在那头打了个哈欠,声音低低的:“我刚起来,就看到你的昨天给我发的微信,就给你打电话问候问候。”
“哦。”贺京夏的脑子有点不清醒,宕机了两秒,“没事,就半夜发疯。”
“没事你半夜发什麽疯?”陆妍说,“你发疯还挑一个我睡得早的日子。”
“昨天你怎麽睡那麽早?”
以她对陆妍的了解,这家夥副业追星,天天熬通宵是家常便饭,很难有早睡早起的一天,作息比她还不规律。
说到这个事情陆妍就来气,“还不是我妈,说我吊儿郎当的,昨天给我安排了一天的相亲,早上相亲晚上还相亲,我前天晚上熬到四点才睡觉,八点就被拉起来面对一群奇葩,你知道多奇葩吗?都不知道我妈是从哪里找来的这麽多奇葩。”
“有点惨。”贺京夏把在嘴里的泡沫吐掉,又含了口水咕嘟咕嘟在嘴里漱口,然後吐掉,“阿姨怎麽想起来给你安排相亲?”
“还能因为什麽,觉得我天天追星不务正业,给我找点事做,我都被整烦了,这两天她跟疯了一样,早上一场晚上一场,但凡那些人是个正常人,我都不说什麽了,全都是脑子瓦特了一样,就拿昨天那个傻子妈宝男来说,问我结婚之後能不能第一胎就生个男娃,还说小孩我自己带,最最最重要的是我要在家里好好伺候他老妈,我可去他大爷的,当我是什麽?生育型保姆?真逗,什麽品种的颠狗,没有镜子就算了,连尿都没有吗?”
气的陆妍开始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