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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东海秘药(第1页)

第八章东海秘药

“震远伯此言差矣。”这是沐阳公主那熟悉的清丽女声,“皇上对于此番和亲寄予厚望,国家大事岂能凭一己之私怨而轻言废之?何况,”公主顿了顿,似乎在思虑有些话当讲不当讲,末了还是接着说道,“我父胶济王南征北战,军中人脉无算,而当今圣上还年轻,又是子侄辈,颇有功高盖主之嫌。若我和亲无功而返,我父在朝中则更加难以自处。”

“怎麽会?”井邯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他是一员武将,对于政治斗争的这些弯弯绕绕没有那麽敏感,“毕竟是亲叔侄,皇上一向对王爷器重,公主是不是想多了?”

“但愿我是想多了。王帐内情形伯爷也看清楚了,这贵霜王庭也分两派,主战与主和。那右屠耆王分明是主战强硬派,力主对我大郑兴兵动武,甚至意图一举灭之;而太子则为主和派,力主两国休战,互市通商,好让草原牧民休养生息,凝聚国力。单于之所以主张让我嫁给太子,也是为了两国和平着想。何不顺势为之?”

“可那个太子提师庐已经当面拒婚了,难道要公主纡尊降贵去求嫁不成?”井邯语气十分激愤。

“为了两国百姓的福祉,牺牲我沐阳一人浑不足惜,何况屈屈一点面子呢?现在就需要一个契机,让太子知晓我之心意。”

听到这里,井飒再不迟疑了,公主需要的契机不就在那暖帐里吗?

“公主,我有办法了。”井飒猛地掀帘而入,井邯与沐阳公主微微一惊。公主微微一笑未及开言,井邯上前斥责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也不拜见公主就大呼小叫的。”

井飒一吐舌,满是这个年龄少年的调皮与不羁,一拱手道:“井飒见过沐阳公主。”

“好了好了,震远伯莫要动气,公子年纪还小,难免贪玩一些。”沐阳公主微笑着拉过井飒,距离近了,井飒能看见红纱幕离後头姣美的容颜若隐若现,一时有些发怔。这麽美丽的公主那个太子提师庐竟然拒婚,他是脑子有问题吗?

“井公子快讲讲,你有什麽好法子?”沐阳公主歪着脑袋,半是打趣半认真地问道。

井飒清了清嗓,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沐阳公主听着听着也认真了起来,细细询问了狐鹿姑王子的症状,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井氏祖孙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默然伫立着。

半晌,井邯试探着低声说道:“公主,我听王爷说过,北地严寒,为防万一,将府中珍藏之东海散寒秘药一罐给公主作为陪嫁之物。公主莫不是要用它吧?”

“这……”井邯涨红了脸,力争道,“王爷说过,这秘药十分难得。公主救了狐鹿姑王子,若以後公主有事,何以救命呢?”

“我既来和亲,又被单于许配于太子,那麽太子之子便是我子。儿子性命危在旦夕,做母亲的岂可吝惜一罐灵药?”沐阳公主说得十分平静,但井飒却听得热血沸腾。既赞叹沐阳公主的高贵品性,也为狐鹿姑父子感到庆幸,上辈子积了什麽德,竟有这麽好的妻子与继母?

“那……”井邯半天说不上话来,只得悻悻道,“除非那个太子上赶着来求公主,否则咱们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飒儿,你去跟那个太子说,公主有药,看他求是不求?”

“哎——”井飒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正要擡脚,却被沐阳公主叫住了,“震远伯切莫使性子,人命关天,我这就去拿药罐,请公子前头带路,去暖帐救人去。”

暖帐之中,当包裹陶瓶的光灿灿的锦缎打开之时,在场所有人都轻轻地“啊”了一声。这只细脖大肚的陶瓶看上去挺普通,然瓶肚上却画着三样互不相干的奇怪之物:一条五彩斑斓的怪蛇,一枝开着蓝色花朵的麦形草,一只酱红色的奇怪甲虫。看上去真是怪之又怪!

“公主,”贵霜太子提师庐很是恭敬地按中原礼仪拱了拱手,问道,“此药看上去很是怪异,不知由何物制成,有何功效?”

“太子请听妾详解,”沐阳公主依旧矜持地戴着红纱幕离,“此药名大寒散,乃是胶东海边部族的秘药,我父王珍藏多年,赠予妾为陪嫁之物。主要入味三物,此草産于瀛洲,每年七月成熟,却不能立即采割,渔人得扎帐守望,直到冬日枯干方能拔起。其果实形如麦粒,热力奇佳,为驱寒神品也。”

“那这只蛇又有何奇异之处?”提师庐听得十分认真,又指着那只彩蛇问道。

“此乃东瀛海蛇,只有在冬日远航,登临无人孤岛,若时机偶合,方能在海潮鱼群中寻机捕得一两条而已。说也奇怪,但有一条入得舟中,不管多大的渔船,立刻便温暖如春,又称为火海蛇也。”

“如此奇异?中原真乃奇异之地,化生万物无穷也。”提师庐越听越来了兴致,最後指着那只甲虫问道,“敢问公主此虫有何讲究?”

“此为射工虫,生于吴越山溪阴湿处,性极阴寒,于丈馀开外能以寒气射人,因而得其名也。但被其寒气射中,便会立即生出热疮,需得大冰镇敷三日,否则便会一命呜呼。取此三物各一,入兰陵果酒浸泡三个冬天,方得此一瓶绝世大寒散。”

一番言语,提师庐听得惊异不已,颇为动容道:“此物如此难得,又是公主陪嫁之爱物,一朝用于小儿之身。我将何以报之?”

井邯是个直来直去,快言快语之人,逮到这个机会肯定是要怼一下他的:“太子都当面拒婚了,又何谈报答二字呢?公主不过是悲天悯人罢了,何况王子病危,与我那孙儿亦有干系,岂有旁观之理?”

提师庐白皙的脸庞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是惭愧地向着沐阳公主深深一躬道:“公主,提师庐惭愧了。之前只因小儿的病情,心情烦懑,累得公主下不来台,今往思之,实是不该。只要我儿狐鹿姑痊愈,我定当大礼迎娶公主,相敬一生。”

“太子言重了。”沐阳公主福了一礼,井飒能听出她话语中如释重负之意,“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是狐鹿姑王子乎?再难得的灵药,也得真的能救人性命,方显珍贵呀!不多说了,倒药吧!”

沐阳公主说完便从瓶口拿下一个小陶杯,又拔下一根镶嵌于瓶身上的铜针,将陶杯口倾馀着对准陶瓶肚子上一点,而後铜针又对着陶瓶肚上的一个小黑点一刺,一股红亮的汁液激射而出,顷刻间便接满了半杯。她迅速伸掌一拍陶瓶,那股红亮的汁液迅速断了线。

“因有射工之气,此瓶不可开封。每三日饮半杯,狐鹿姑王子被雪崩所埋,寒气入骨,只怕至少要饮上半坛方得痊愈。”沐阳公主一面说,一面捧着陶杯走到了地榻之前,看着牙关紧闭的狐鹿姑,顿时犯了难,“小王子的牙关紧闭,这药可该怎麽喂得进呢?”

“我来试试。”提师庐上得前来,将儿子的头托起放于膝上,两只手指猛地摁了摁狐鹿姑的人中位置,没有任何反应。再拿最薄最小的骨匙想撬开儿子紧闭的牙关,依旧是徒劳无功,他泄了气,也着了急,再好的药喂不进去也是枉然,该怎麽办呢?

“我这儿子从小是吃狼奶长大的,事事都异于常人,从来没吃过药,公主见笑了。”被儿子折腾得满头是汗的提师庐回头对着手持陶杯的沐阳公主,半是致歉半是解释道。

“吃狼奶长大的?异于常人?”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井飒此时喃喃自语道,突然眼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突然蹦了起来,“公主,太子,大父,我有个法子,不妨一试。”

“什麽办法?”三人齐齐一声问道。

“你们且等一等,我马上回来。”也不等三人应声,井飒便费力地推开厚重的皮包木门,匆匆跑出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只一会儿功夫,井飒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怀中还多了一样物事——小乳狼。太子提师庐不解其意,劈面问道:“井公子这是何意?”

“我观狐鹿姑王子对狼群有特殊的感情与知觉,我等皆唤他不醒,或许狼能够。权且一试吧!”井飒说的十分笃定,但井邯却无法赞同,“你这孩子胡说些什麽?什麽叫王子对狼有特殊情感?难道生父都唤不醒他,一只没断奶的小狼却能够?”

“井将军,”沐阳公主插话道,“公子所讲不无道理,权且一试吧,这药倒出来了,至多一个时辰,若不能入嘴,则会失效。不能等啊!”

提师庐虽然对井飒的提议不以为然,但确实也没别的办法,只得说道:“井公子只管放手一试吧!”

井飒轻轻抚了抚乳狼的脑袋,将它放于狐鹿姑的肩上。只见小乳狼似乎对这位病危王子的气味十分熟悉,马上一拱一蹭趴到了他的下巴下,轻轻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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