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宴一共三个小时,主要的讲话和颁奖都在前两个小时,最後一个小时是给大家互相交际的时间。
政府的项目大多都不盈利,之所以会接,一是为了和政府搞好关系,另一个是有这样的关系能更好在业内站稳脚跟,和别的公司接洽,接到更多的项目。
所以整场最後,向桉都在各种递名片,和业内不同公司的人聊天,聊到最後实在聊累了,退到角落处的卡座休息。
这场商宴只提供类似自助餐的餐品,向桉歇下来也觉得肚子空,她从一侧的架台上随手拿了个盘子,往不远处的甜点区走。
靠近厅外侧的边沿处,光线比较暗,她走近前没注意到有人,等走近了才发现不近有人,聊天的话题还是自己。
她站的地方背光,又有餐饮架台的遮挡,那几人没发现她,才会接着这个话题聊。
是商延合作方公司的副总,她半小时前刚跟那人交换过名片,不过即使不是合作,两人也互相眼熟,对方是江家的小儿子,再旁边是他的表妹,还有几个人她不认识。
不知道他们是从商延那里听说的,还是刚刚商宴开始前,她和商延在走廊的对话被他们听到了。
总之他们嘴里议论的是她和薄轶洲。
向桉右手的酒杯放在桌面时,想了想,还是觉得估计是商延讲的,江家这个儿子纨绔子弟,和商延认识,她还和商延有关系的那段时间,记忆里他们两人喝过酒。
酒肉朋友,喝起酒或者聊起天来无非说说谁的八卦,再就是相互之间扯皮吹牛。
向桉往盘子里夹了点菜,又听到斜对面背对她的人道:“她说她跟薄轶洲结婚了,吹的吧。”
“估计是,为了气商延呗,商延都再有对象了,她什麽都没有岂不是很尴尬。”
有人道:“但我看她无名指戴了戒指。”
“戴了就是婚戒?订婚不能戴?谁知道跟谁订的,向家也给她找不到什麽好的。”
“反正我是不信她嫁给薄家,她自己梦的吧。”
“我也不信。。。。。。”有人犹豫补充。
江家的儿子和商延一个说话风格,拿腔拿调,踩低拜高:“虽然商延现在也不行,但她能找着商延都烧高香了。”
旁边人貌似拉了他一下,替她说话:“话也不能这麽说,向桉自己也可以,向家她在的那一支势力不行。。。。。。”
“没准她说的是真的?我看财报,向之最近两个项目都有博安的融资。”
江家的儿子杯子放下:“算了吧,就算跟薄家有关系,也是别人,不会是薄轶洲。”
先前替她说话的那个也迟疑:“那倒也是。。。。。。”
向桉听了两句,说生气吧,也有点,但主要气的是觉得商延是个小人。
先前还有联姻关系的时候,她还没觉得他有这麽多恶习,自从发现他劈腿,再到撕破脸退婚,到现在,他的种种行为都让她觉得,他原先是个僞君子,现在更是个真小人。
背後嚼她的舌根,像是能证明他多好一样,向桉觉得有些可笑。
左手的盘子已经被她夹进两块蛋糕,她端着盘子转身,手机收到薄轶洲的消息。
她往前几步,走回刚刚的卡座,稍弯腰,盘子放在茶几上,右手划开屏幕的消息看了眼。
薄轶洲:[什麽时候结束?]
她看了眼左上角屏幕上的时间,之後又擡眸,扫了下不远处台前的方向,已经九点,再过半小时基本就要结束。
她想打交道的人都已经见过,也没什麽呆下去的必要。
垂眼又瞧了下餐盘里的东西,虽然有点饿,不过她还是更想跟薄轶洲一起吃饭。
拦住擦肩而过的服务生,浅笑示意,让她帮忙把茶几上自己刚拿过来的东西收走,之後稍撩了肩颈的头发,拿起包,往会场外的方向走。
低头接着发消息:[现在就结束了。]
向桉:[你在哪里,能来接我吗?]
薄轶洲:[就在你楼下。]
薄轶洲:[下来吧。]
向桉:[?]
几秒後,男人回。
薄轶洲:[刚刚就来了,怕耽误你没说。]
薄轶洲:[下来。]
薄轶洲:[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