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不稳定因素加重简寻心底的不安。
他感到肚子里收缩加快,还能忍受的疼痛袭来,一个劲往外推。不顾白芨还在打电话,他忙说:“我要去医院,我不在这!打120,把我送医院……”
岑让川还在附近摊子,听到手机里简寻的声音刚要说点什麽,就听到手机里另一道冷冷淡淡嗓音响起。
“白芨,把他送走,正好把这包袱丢出去。我倒要看看普通人建起的药堂要怎麽让你顺利生産,别到时候剖开肚子,却发现什麽都没有……”
又要打起来了。
岑让川迅速挂断,拎起手边的一把花对严森说:“我先走了,白芨喊我。你们那份我结了,今天辛苦各位师傅。尽快动作快点,轻点啊。”
她说完,放下三封红包急急忙忙拔腿就走。
“诶不是!”严森眼疾手快拿起红包本想追过去,再擡头时发现人已经跑出老远。
怎麽回事?
有这麽急吗?
严森不解,他从业生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什麽叫动作快点,轻点,又不是给人包扎伤口,给主治医师塞红包呢?
“收下吧。”师傅咀嚼着油条轻飘飘来了一句。
“啊?”
“可能是担心我们把她院子破坏了吧。收下就是,完事後再还给她。”
姜还是老的辣。
严森点点头,重新坐下喝粥。
但他实在耐不住好奇,拆开红包一看,每封都是一千块。
“……要不,不还了?”另一个师傅眼馋道。
她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严森:"……"
他就不该拆!
可是……为什麽会给这麽多?
镇上生活节奏慢慢悠悠,很少见到行色匆匆的人。
炒粉阿姨看到熟悉的人,刚要打招呼,那人已经风一样卷过拐角。
灰白色运动鞋跨过已经踩变形的门槛,还不忘把门带上。
右转路过看诊台上楼,踩得木制楼梯发出"空空"响动,灰尘在底下扑簌簌掉落,在光里飘散,又在黑暗中隐没。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和密室里一样浓重的腥臭羊水味。
两人果然吵起来了,不过是简寻单方面输出,银清站在窗边根本没听进去,悠闲地拿着剪子修剪盆栽。
"让川姐!"白芨受不了了,忙望向楼梯口处的救兵。
"岑让川!我在这生孩子,你在外面还有心情跟人吃早饭?我这一早上什麽都没吃,昨晚你明明听到我有动静被我吵得睡不着为什麽不来看我?你不知道我……"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岑让川给白芨打了个手势,用嘴型说自己等会就来後以最快的速度路过简寻门口,一把揽住银清的腰把他往另一边走廊上带。
"……你居然给他带了花!岑让川!你知不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今天还是我要生産的日子,你给我回来!岑让川……"
简寻又气又急,不小心碰倒瓷碗,"啪嗒"一声在地上碎成两瓣。
他强撑着要下床,又被白芨摁回去,死死劝阻。
门外,岑让川充耳不闻,抱着满满一捧新买的水墨风喷色玫瑰往银清怀里塞。
银清不接,眼中冷淡却悄然化开了些,凝视她的面容冷声说:"一束花你就想哄我替你保住他的命?"
"哪有,我反思了下以前对你太差了,今天补上好不好?"她强制拉下他修长如玉的脖颈,温柔地亲了他唇边两口,"管他是死是活,在我眼里你最重要,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洁身自好又多才多艺,他没法比,拿他跟你比,太侮辱你了亲亲。"
最後两个字出来时,岑让川意识到自己开淘宝店开出工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