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功夫,已经有不少老板开了酒,阮迟细数今晚上已经差不多收了几百万,笑得合不拢嘴,十分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两个小男生在一旁窃窃私语,阮迟见他们在摸鱼,上前去斥他们:
“不去陪老板在这干什麽呢?”
顺着小男生细长手指看过去,阮迟瞪大了眼,只见远处有个人站在灯光昏暗处,阴影挡住他的脸,只剩一身黑压压的西装,莫名其妙鬼气森森的,看的人心里发毛。
阮迟感觉那个身影十分熟悉,又眼尖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昂贵的定制。
秉着不能忽略任何一个顾客的念头,阮迟拿起两杯酒,慢慢朝着那人凑过去。
忽明忽暗的灯光有一瞬照亮那张脸,阮迟看清这是谁之後,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阮迟讪笑着说:“魏总大驾光临,真是我的荣幸。”
魏衔玉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道:“宁迢跟你联系过吗?”
阮迟有些懵:“宁迢?您前些日子不是把宁迢接走了吗……”
魏衔玉淡淡道:“他跑了。”
他说的是“跑了”,阮迟这行干多了自然能听出其中含义,他脸色大变,急忙撇清自己关系:
“魏总,自您那天来过之後我可再也没有和宁迢搭过话啊,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魏衔玉静静盯着他的脸,黑黑沉沉的目光嚷阮迟觉得自己脖颈发凉,他不自觉病屏住呼吸,再次强调:
“我後来真没有见过他,您,您要是不信,我这还有手机呢,您随便看……”
“那你先给我看看吧。”
一只伤疤累累的手夺过阮迟递来的手机,阮迟刚想要抢回来,但擡头时又生生把话咽下去。
够倒霉的,一晚上碰到两个惹不起的活祖宗。
魏衔玉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他身上,是林衔秋。
“林总。”
魏衔玉喊他。
林衔秋吐出口烟,朦胧白烟形成一层薄如蝉翼极为脆弱的屏障,他透过这道盘旋升空的屏障去看魏衔玉的脸,勾起一个笑:
“衔玉,好歹也曾经一起在外面上过学,上次谈合作的时候我就想问你,怎麽跟我这麽生疏了?”
他递给魏衔玉一根烟,魏衔玉拿在手里,没抽:
“大概是太久不见。”
“你也是来找人?”
林衔秋笑起来,吐出一个烟圈,暧昧不清地凑近他,讲:
“我的……小情人跑了。”
魏衔玉眉头一皱,林衔秋的语气缠绵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魏衔玉却听出一丝凉意,他这诡异的语气,让魏衔玉觉得更是他有个杀亲仇人跑了。
在国外时留学时,林衔秋是一个冷幽默的毒舌精英男,如今不知道为什麽,魏衔玉总觉得他和自己一样,精神有问题,带着一种颓靡感。
乃至自己第一面见他时,差点认不出来,後来还怀疑他是不是吸过。
阮迟夹在他们中间瑟瑟发抖,林衔秋翻完他的手机没有发现什麽线索,随手把手机扔回去:
“没有。”
阮迟忙不叠接住,陪着笑说:“二位,我还要照顾其他客人,如果没什麽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林衔秋挥手:“去吧。”
如果阮迟这边没有线索的话……那宁迢唯一能联系的,只有她了。
魏衔玉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