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魏衔玉早早起床,或者说,他一夜未眠。
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魏衔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擦去脸上的水珠,做了几个深呼吸,蹑手蹑脚地亲了亲还在熟睡中的宁迢後,从家里离开。
“魏总,其他人现在都已经在船上了,我清点过,没人缺席,您这边让太太提前半个小时来就行。”
魏衔玉纠正道:“她很快就不是太太了。”
张叔立刻改口:“温女士。”
魏衔玉又和张叔从头到尾把路线确认一遍,然後道:
“记住,直到邮轮到f国靠岸之前,要全程向我报备我妈的情况,隔一小时一次,发到我那台手机上。下船後务必小心,一旦那几个保镖和侦探发现任何他们觉得可疑的人,立马跑。”
“是,我们一定会全程保障温女士的安全。”
挂断电话後,魏衔玉来到举办订婚晚宴的酒庄内。
这地方在算得上一个景点,场地很大,依山傍水,景色格外优美。
一般来这边的都是包场举办婚礼的,柳弗英一开始也没想到在这里办,但是魏衔玉觉得人多,场地复杂的地方有利于帮温络逃跑。
于是在柳弗英面前有意无意提起这个地方,他知道柳弗英张扬的性子,而且她又疼文墨,自然是想着什麽都给文墨最好的,听他这麽一说,当即拍案决定就在这办订婚宴。
这才早上,只有忙着备餐和收拾卫生的服务人员,魏衔玉走上二楼,一衆造型师化妆师来来回回地折腾,每个人都忙的不行。
作为今天的女主角,文墨比魏衔玉来的还早,柳弗英五点半就把她拽起来,势必要自己的女儿今晚上成为整个青沪都羡慕嫉妒的女人,文墨看着一脸高兴的母亲,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尽管事情结束後魏衔玉会把所有的锅全揽到自己身上,可到时候估计还是会有不少流言蜚语,嘲讽文家。
柳弗英素来要强,眼见文墨嫁给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魏衔玉,可是得意极了。
她现在得意,可是过了今晚,文墨都不敢想她妈妈会经历多大的打击。
对母亲的愧疚,让文墨今天变得听话很多,今日她任凭柳弗英摆弄,一句怨言都没有。
“衔玉,你来的正好,你觉得是这件淡蓝色的好看,还是这件白色的?”
魏衔玉指着那件看上去短一点的白裙子:“我觉得这件好看点。”
柳弗英跟他意见不太一样,闻言问道:“为什麽?”
魏衔玉心道当然是今晚上即将乱哄哄的场面可能会发生人挤人的事故,文墨穿短的跑起来方便点,要是穿那件蓝鱼尾裙她步子都迈不开,肯定摔个狗吃屎。
这是魏衔玉这麽久以来头回想的这麽体贴。
他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少不了文墨这个守口如瓶并且对他完全不感兴趣的战友,等事成以後,他肯定会帮文墨把继承权和家産一类的东西夺回来作为报答。
心里那个理由肯定不能说出来,魏衔玉道:“因为,这个裙子看着蓬蓬的,很好看。”
拿着衣服的造型师没忍住笑了一声,柳弗英也嗔怪地捣他一下,忍俊不禁:
“你这孩子!”
文墨也说:“妈,我喜欢这个,那个鱼尾裙我走路都不方便,今晚上还要站一晚上呢!”
柳弗英到底是体谅她,在美丽和舒适之间,选择了舒适,她顺着文墨,说:“行行行,那就穿白的,今晚上你是女主角,你说的算!”
“快,去做造型化妆吧。”
“衔玉,你也赶紧去试衣服,我再去一楼看一圈。”
“好”
魏衔玉乖乖走进试衣间,接过造型师递来的黑西装。
下午
宾客陆陆续续的入场,魏衔玉和文墨手挽手在迎宾,趁着没人空隙,文墨悄声道:
“你觉得咱俩,像不像——”
魏衔玉想也不想:“不像。”
“黑白无常。”
魏衔玉:……
文墨小声道:“你别那样看着我,我看你有点紧张,在给你缓解情绪呢。”
魏衔玉:“谢谢。”
文墨至今都不清楚他到底要在今晚上干什麽,她好奇道:“哎,都这时候了,你不打算告诉我你要干什麽吗?”
魏衔玉说:“今晚上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魏衔玉看见一个熟悉身影,眉头瞬间拧紧。
怎麽回事?怎麽还给他发邀请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