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扬见到裴玉的第一眼,一字未发,立刻脱下外套裹他身上,再把人搂抱着塞进出租车。
裴玉蹭了他好一会儿,秦鹤扬脸上的郁色才散了点,怀里抱着人亲了又亲。
直到裴玉忍不住发毛,“秦鹤扬你是狗吗,亲人还是咬人!”
喊完他才意识到前排後视镜司机打量的视线,整个人又窝秦鹤扬怀里,只漏出一个後脑勺。
秦鹤扬倒不在乎别人怎麽看,突然看见小玉来见自己心里是高兴的,却又忍不住生气。
怎麽会有人心这麽大,不看天气预报穿衣服,大雪天穿件黑色大衣,围巾丶手套没有,冻得眼睛鼻子发红,也不找个室内的地方呆,像个电线杆傻傻杵在路边,要麽像小狗一样蹲在角落。
秦鹤扬问,“如果我没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睡大街上。”
身下闷闷传来回答,“谁说的,我会睡在高铁站,嘶——”
秦鹤扬俯身,毫不客气咬人耳廓。
“秦鹤扬你真是狗吗,怎麽老咬人!”
最後两人去的是秦鹤扬最近住的酒店,总统套房,视野极佳,裴玉进门时看见落地窗时,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应该是市区放烟花跨年的绝佳视角。
裴玉洗了澡後坐床上,秦鹤扬帮他吹干头发,暖风呜呜吹,一晚上的寒气被热风吹散,心脏跳动地也格外软,暖流从心尖窜遍五脏六腑。
还剩十分钟迎来新年,室内地暖开得足,暖意融融。两人手牵手坐在落地窗前。
这时候再提生日似乎已经没意义了,城市灯火璀璨如星,繁华一隅,黑压压的人聚集在广场一角,欢呼声隐隐传来,像遥远的潮汐,所有人兴高采烈地期待未来。
最後一分钟,倒计时的数字在商场的电子大屏上闪烁,裴玉忽然擡眸,对秦鹤扬说,“哥哥,今天是我生日。”
裴玉一直没忘记秦鹤扬黑眸里闪烁的错愕和茫然。
抢在新年的第一秒,裴玉耳侧响起急促低哑的生日祝福,“宝宝,生日快乐。”
他的话音未落,窗外骤然亮起,漫天的烟花在夜空炸开,绚丽的色彩将浩瀚蔚蓝的天际染成一片亮色,雪花漫天洒落,与烟火交织,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梦幻光影之中。
裴玉被掐着腰亲,烟花声和喘息声不断交织,地毯铺得厚实,脊背磕碰地面还是忍不住“唔”了声,艳丽的烟花映在眼底。
世界喧嚣,他们互相吐露彼此的气息与温度,像一场没人知道的雪夜私奔,炽热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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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格外安静,一双双听八卦时放光的眼神格外炙热,裴玉被看得下意识从桌上拿酒,喝了一口。
他刻意忽略了很多细节,但是一群混娱乐圈的老油条从简短的故事脉络中嗅出细枝末节。
“你们在一起6年了?”
“好纯情啊~”
“两个人只有亲亲吗?”
等诸类问题……
裴玉挑了第一个回答,“後来两个月不到分了。”
“什麽?!”刚还在感叹爱情的一群人瞬间噤声,恍若被雷击中,“为什麽啊?”
裴玉低眸,手指蓦然捏紧酒杯,“家里原因。”
“也正常,那会儿老板还高考冲刺吧,早恋家里肯定不允许。”
有人想接着问,但看老板神色表情淡,明显不想再继续,接下来大家很有眼色地没再提老板对象。
裴玉对烟酒不上瘾,一旦碰了脑子里医生和秦鹤扬的再三嘱咐叮咛顷刻间一干二净。
一群人没控制住玩到後半程,越闹越疯。
醉後脑子里的所有声音都带着回响,裴玉隐约听见有人闹着点男模,眼皮沉重,他没力气制止。
尤其是宋不凡,叫得最凶。
裴玉彻底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混乱,比如有个化浓妆丶香水味浓艳的男人向他扑来。
柔腻的不适触感落在脖颈,他没力气推开人。
正待挣扎时,跟前的男模被人一把推搡地上,裴玉迷迷糊糊睁眼,发现人换了,浓艳刺鼻的香水味换成浅淡熟悉的冷杉香。
男人五官硬朗出色,英挺的眉宇紧皱,点漆似的黑眸不悦,表情非常臭。
裴玉心里模模糊糊想,这男模长得不错,怎麽冲他甩脸子,职业素养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