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东西递了过来。
禾苑也端端正正接了道:“那便多谢姐姐了。”
“哎二娘,这个香炉你拿走。”江意秋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把香炉直接扔给了顾无霜。
“你小子,给我摔坏了是要赔的啊!”顾无霜差点儿没接住,大声斥责了一句转身便走开了。
江意秋搂过禾苑的腰身把他往後带了两步,门又是“哐”的一声砸得特别响。
偷摸趴在门口把耳朵贴在木板上的几个姐儿们这才吓得四下窜逃,不敢再听墙角。
禾苑拿着汤婆子,几步到了桌边,给搁在了上头。眼睛往窗边扫了一眼,天都暗了,这才反应过来他找了他大半天了。
事情紧急不可耽误,禾苑收了自己的情绪转言道:“我大概知道那毒药是什麽了。”
“何栀子,对吧?”江意秋在禾苑身边的木凳上坐下。
禾苑惊道:“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江意秋强行把那汤婆子塞到了禾苑手里,双手盖住了禾苑冰凉的手背。
禾苑望着他的眼睛,又听见江意秋继续道:“刚才二娘下来给我倒酒的时候。”
这才知道顾无霜刚才是借着给他倒酒,传达讯息。
柳娘一个开酒馆的,怎的突然招呼了几个小乞丐帮她去卖花?怎麽看都很可疑,顾无霜便多留了个心眼,时常看着。
花的种类很多,蓼花丶秋海棠丶菊花丶木芙蓉和锦葵都有,还有些叫不出来名字的。
小乞丐也都是些皮猴子,外地流浪过来的居多。
江意秋今早清晨在醉仙楼附近蹲点,恰好赶上柳娘从後门出来,他一路尾随,最後看着柳娘进了李晏贞府上。
李府戒备较为森严,江意秋躲在一间不知名小酒楼的阁楼上。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见着柳娘背着一筐花一直绕到护城河那边,给几个小乞丐每人分了几簇,皮猴们就抱着花去大街上吆喝卖着。
顾无霜遣人去将那些花,每一种都买了回来,看着并无特别之处,把最好闻的那一种留了下来,便是何栀子。
不凑巧的是,江意秋刚好知道这“何栀子”,因为他上次出征边关时,曾遇到过。
“是时候去和柳娘谈谈了。”禾苑与江意秋一同道。
汤婆子已经不暖和了,禾苑将它再一次搁在了桌上,江意秋双手空了,眼瞅着眼前这个模样看着有些许冷清的人,想着这人刚才一路上嘴里蹦出来的酸唧唧的话,勾了勾嘴角。
又将胳膊肘支起来,撑着首很是专注地看着禾苑。
被人盯着看是真的浑身都不对劲,他干脆侧脸过来欲开口,就见着江意秋似是一脸得意道:“阿苑今天是为我吃醋了?”
“没有。”禾苑理直气壮道,一点儿也不心虚。
江意秋忽的站起身,俯首将脸贴近了,禾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他原本一直望着江意秋的眼睛,此刻稍微下移了些,便又看到那人因放低身子,胸口的衣料自然垂下而露出的皮肉。
禾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江意秋又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他被问的有些恼怒,倏地站起身来,平视着江意秋的下巴,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没。”
“有”还没说出口,他右侧的肩膀就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钉在了桌上,这圆桌不高,江意秋欺身压过来,他的腰感觉都快被折断了。
禾苑皱了好看的眉宇,不安的手抓着江意秋的常服往上扯,但根本无济于事,炙热胸膛之间他没留一点空隙。很快,他的左手手腕也被扣紧了。
禾苑放弃了挣扎,垂下了纤长的眼睫。
江意秋的喘息太热,他散着的头发垂下来些许落在禾苑白皙的脖子上,他们鼻息交缠,唇齿相贴,吻着,咬着,禾苑受不住痛,溢出些闷哼,眼角泛着些许泪。
他死死抓着江意秋的衣料,他的吻在他的唇上辗转流连,又似因着刚才的不温柔,轻轻安抚。
他听见江意秋一遍一遍唤他“阿苑”,他欲回应却落入了那人狡猾的圈套,一条不请自来的舌很快突破他齿关的防御,攻城略地,喧宾夺主,激起了千层浪。
禾苑招架不住,脑袋里混沌一片,等身上的人终于啃够了,他的意识才慢慢回来,恍惚听见那人道:“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