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理不该是这样的。
“钟宴庭。”姜理短促地皱了下眉,不解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莱莱是你的孩子,你从没想过要认他,如果我不去记者会,难道你就不会告诉他们,莱莱跟你没有关系吗?”
大家都知道的答案,连他这麽笨都能猜到,钟宴庭又在纠结什麽?又在气什麽?
Alpha沉默着,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张精致完美的脸有些怒意的扭曲。
“我不得不这麽做。”钟宴庭又靠近了他几分,几乎跟他脸贴着脸,他呼吸沉重,看着姜理瞳孔里的自己,说:“会影响到我父亲,所有人都在盯着,姜理,我能给你和姜莱好的生活,外界不在乎这些,他们不在乎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们只想看钟家的丑闻而已。”
丑闻,这是姜理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上一次听到还是程颂说的,他说姜莱对于钟宴庭来说是丑闻,是不能公开的,现在钟宴庭也这麽说,虽然早已经接受,但内心还是因为钟宴庭亲口说出来而觉得闷痛。
“莱莱才不是丑闻。”姜理说:“他跟你也没有关系,我一个人把他带大,我们不需要你。”
“我不是……”
钟宴庭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在下坠,姜理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对他的审判。
“钟宴庭,我从未对莱莱隐瞒过你的存在,他一直都很想要爸爸,但他太懂事了,从不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我时常觉得对不起他,我跟他说你是很好的人,你帮过我很多,所以他也喜欢你。”
以前的钟宴庭,他确确实实很喜欢,喜欢到分开八年都忘不了,可是再喜欢也并不能代表什麽,他跟钟宴庭到此为止了。
“那现在呢?”钟宴庭凑上来,呼吸炙热,问:“你说他也喜欢我,那你呢?还喜欢吗?”
“现在?”姜理模样出神,滞涩的脑子没反应过来钟宴庭在说什麽。
他别过脑袋,脖子很僵硬,拽着钟宴庭的手想要脱离,他告诉钟宴庭:“放开我。”
他只想拿回自己的行李,里面有莱莱的东西,他得带走。
“你把後备箱打开。”
“你想离开这儿。”钟宴庭松开了他,盯着他脖子上被他弄出来的痕迹看。
姜理没有回答,默认了。
车子滴了一声,姜理往後备箱走,钟宴庭却一手拉开後座车门,一手扯过姜理将他往车里拽。
“你做什麽?”姜理被他摁在後座的皮质座椅上,慌乱道:“放开我!”
门砰得发出很大的声响,密闭的空间里有很浓的烟味,还有Alpha的信息素味。
钟宴庭跨坐在他腰间,压着他,姜理呼吸急促,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按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
突然释放的信息素让他害怕,山茶花的味道混着烟味交杂出一种怪异的窒息感,他的腺体刚刚在被钟宴庭摁着脖子的时候就不太舒服,这个时候如果钟宴庭可以用信息素压制他,他根本跑不了。
Alpha沉闷的呼吸就在他耳边一样,他忍不住就要求饶,“钟宴庭,放开我……”
“姜理。”钟宴庭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压着嗓子,“就不能原谅我吗?”
姜理柔软的腺体在座椅上摩擦着,他难受地动着身子。
“放开我。”
他拒绝回答钟宴庭的问题,而Alpha却无动于衷。
他喊着:“钟宴庭你放开我!”
Alpha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透过他的耳膜,“我要离开两天,你和姜莱好好呆在医院,等我回来,哪也不许去。”
姜理的眼角透着被信息素浸染的红,他仰着脸看向钟宴庭,Alpha的脸背着光,隐藏在一片阴影里。
“凭什麽?”姜理眼神涣散,他问:“凭什麽呢?”
钟宴庭欺身压上去,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露出後颈的腺体。
Alpha的靠近让他本能地害怕起来,腺体被暴露在钟宴庭尖锐的犬齿下,他看不见钟宴庭滚动的喉结。
“滚开!”
他听到钟宴庭说了声:“你想都不要想。”
接着腺体被突然刺破,强烈的信息素被注入,姜理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痛楚传到他的四肢,绵软无力地垂在座椅上,眼神空洞而绝望。
干涩的雨水让山茶花的味道以数十倍的速度蔓延开。
姜理有种几乎要发情的错觉。
钟宴庭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姜理,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能恨我。”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你那麽喜欢我。
你凭什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