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啊。”
姜理的手指在手机背面来回摸了好几下,Alpha似乎没有跟他开玩笑,好半天他才认真地回答道:“钟宴庭,我没法请你吃很贵的东西。”
钟宴庭毫不介意:“那你准备请我吃什麽?”
“苍蝇馆子,或者路边摊。”姜理莫名觉得有些难堪,他没有社交,几乎不请人吃饭,以前上学也只跟钟宴庭吃过,但那时候他总以为钟宴庭跟他一样,是个家庭条件不好的Omega,而现在,事实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钟宴庭很有钱,背景也不简单,怎麽也不会看上他这一顿饭吧。
然而钟宴庭却告诉他:“行啊,又不是没吃过。”
“你。。。。。。”姜理实在弄不清钟宴庭到底什麽意思,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他请顿饭吗?
“钟宴庭,你想干嘛啊?如果你还是为了订婚的事情的话,我。。。。。。”
钟宴庭打断他,把最开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姜理感到一阵无力,“那挂了。”
这次没等钟宴庭说话就逃避似的把电话掐了,然後站在床边闭着眼很深地喘气。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捉摸不透钟宴庭。
。。。。。。
钟宴庭在酒店大门口吹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冷风,姜理把他电话挂了以後,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姜理的名字,好半晌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外边的天全黑了,气温又低,实在忍不住想打喷嚏,也想抽烟,但是又没打火机,闲着无聊,想起来白天遇到的姜理,对着孩子耐心又温柔讲话的样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号码已经拨出去了。
Omega的反应跟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仍旧是对他避之不及,虽然想不明白,不过照之前姜理那副说辞,因为订婚的事情躲着他倒是可以理解。
但他就是不喜欢这样,没有理由。
姜理不就该是缠着他的麽?像以前那样,像小狗一样。
钟宴庭又看了眼手表,一个转身,酒店大厅里正巧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也是个Alpha,眼角已经有很深的皱纹了,穿着正式的黑色西服,没打领带,看见钟宴庭的时候愣了下,随後又笑:“宴庭,你怎麽还没走?”
“任局,等您呢。”钟宴庭晃了下手里的伞,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快下雨了,今天不是没人来接您吗?我送您走呗。”
“那太麻烦你了。”任明面上虽说不好意思,但拍了下钟宴庭的肩膀,脸上的笑一点也没藏着。
“不麻烦,这些天在监察局多亏您照顾我。”
俩人并排往停车的地方走,已经下起了零星的小雨,任明年纪比他大很多,自然是钟宴庭撑伞。
“上头把你安排在我这儿,我哪能不多照顾,你也聪明,随钟遇。”
钟宴庭笑笑,“比不上。”
任明先上车,钟宴庭收起伞,坐上驾驶座,伞面上的水稀稀拉拉沾了一车,有股很怪的味道,钟宴庭皱着眉,伸手摸了下後颈的腺体。
有些烫。
“怎麽了?不舒服?”
钟宴庭随便敷衍了句:“下雨天,就会这样,闻着味道怪怪的。”
任明问:“下雨?”
“是。”
雨水拍打在车窗上,钟宴庭直接驱车离开,为了不让任明发现他的异样,他一直忍着,雨水的气味对他来水算不上难闻,但每次他的腺体一接触就多少会産生些反应。
以前不知道,现在却有了些印象,很像姜理身上的味道。
很多事情,他其实都不太记得了,包括姜理,可能这个Omega不出现,他也许真的就想不起来了。
干涩的雨水,安静的车内,许久未见的姜理。
脑子里的那些模糊记忆瞬间就涌了上来,然後慢慢变得清晰。
他跟姜理第一次接吻,也是在这样的天气,滂沱的雨,姜理躲着姜何一个人待在阴暗潮湿的器材室,被钟宴庭抓到,脸上的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
满脸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钟宴庭。
“你……你怎麽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