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尺把恩思涵交待给闻人术,就拉着孟彧先行离开。
“哎,哥,你们去哪啊?”林七尺都同意了,他自然也是没意见,但别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啊喂!
林七尺牵着孟彧的手,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我们找到了再通知你过去。”
闻人术怎麽还猜不到林七尺的真正目的,为了二人世界,居然抛弃自己的堂弟。
闻人术心中呐吼,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你们注意安全啊。”
“管好你自己就行。”
林七尺把恩思涵交给闻人术还是很放心的,虽然闻人术经常性闯祸捣蛋,但真碰到事儿还是能靠得住的。
孟彧平复了一下因为被林七尺一直握着手,而紧张的心情,说:“你为什麽要带着她?用来探路吗?其实她用处不大,还可能拖累我们。”
林七尺紧了紧握着的手,罕见地有些生气:“你在紧张什麽?”就那麽关心她吗?
孟彧哑言,他总不能直接说是林七尺一直牵着他的手,才紧张的吧。感觉……会被这家夥狠狠嘲笑的。
林七尺看他不说话,心里更来气了。
午後的街道车辆不多,人也三三两两的,不紧不慢,不过分喧嚣也不显冷清。日头过了最烈的阶段,虽明堂却不刺眼,是个散步吸收阳光的好时候。
两个年轻人,大大方方地牵着手,走在阳光下。路人被他们的颜值和气质惊艳,露出礼貌一笑,互相点了点头,感染了些许的轻松愉悦。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不正常吗?”孟彧突然开口问。
林七尺疑惑:“有什麽不正常的?”
“我们是……两个男人,而且……”孟彧後面的话隐去了,但林七尺明白他的意思。
而且……还是一个是天师,一个是鬼。
林七尺又提起了那个问题:“宝贝,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很单纯吗?”
林七尺语气太正经了,孟彧有些不理解:“你这不是调戏的话吗?”
“哈?宝贝儿,你怎麽能把这当成是调戏的话呢?我明明是在夸你。”
虽然不清楚林七尺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但这一句肯定是调戏的吧?是调戏吧?
林七尺暗笑一声,也有了答案。
也有了更多的问题:原世界线里最好耍了所有人的反派鬼王,真的会是这麽单纯的人吗?
孟彧的那些直率低情商,或许不止是僞装。
甚至是那天枯井下的强大阴气,可能也不是什麽鸠占鹊巢的後来者,而是真正的——鬼王齐非隅。
如果把思维打开,鬼王齐非隅和孟彧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那麽一切都说得通了。
两人静默了很久,孟彧主动挑起话题:“你有什麽想问我的吧?”
林七尺一挑眉,了然地说:“你会乖乖的老实交代吗?”
“也不是……什麽都不能说……”
“愿听其详。”
“其实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孟彧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心口突然一阵刺痛,一双陌生的,透过人来怀念的眼睛,突然出现在孟彧的眼前。
“宝贝儿?小鱼?怎麽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走太久了?”林七尺焦急地扶稳孟彧,走到路边的一家咖啡店里。
孟彧模糊地听到林七尺的声音,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是心口疼痛难忍,站不稳跌到了林七尺的怀里。
“别那麽叫我!”孟彧一把甩开他的手。
“好好好,不叫了不叫了,先坐下好不好?我们先坐下。”林七尺嘴上说着,却一点儿没松开撑着他的手。
咖啡店里还没来客,老板在吧台清洗杯具。看突然来了客人,还一个搀着另一个来的,老板连忙从吧台绕出来,先帮着拉一把。
林七尺礼貌地谢过老板:“谢谢,他比较怕生,我来扶着就好了,请来两杯拿铁。”
林七尺还记得孟彧乳糖不耐受,咖啡倒是不清楚,选一个入门级别的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吧?总不能,还咖啡过敏?
孟彧难受地紧捏着胸口,很久没再跳动过的心脏,像是活了过来,又受了一击万箭穿心的痛苦。
“怎麽突然难受?我哪里说错话了吗?”林七尺不明白自己又做了什麽,是称呼的问题吗?感觉太幼稚了。
“不是你的问题。”孟彧挡不开他,索性放弃,趴在他的胸口,听那因为焦急微微加速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好些了。
“宝贝,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真的怕猜错了,又惹你伤心。”林七尺安抚性地顺了顺孟彧柔顺的发丝,另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後背。
孟彧温顺地“嗯”了一声。
孟彧平静了下来,林七尺却不敢再问什麽了。
“你先问什麽就问吧,我现在已经好了。”
“呃,宝贝,我们喝完咖啡再说行吗?”林七尺还是和他打商量,现在他真的很怕。
“不行!你问!”孟彧单手揪起他的衣领,已经出口的话,就绝不撤回。
“好好,我问。”林七尺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