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岑应按照炖猪腿肉的方法将兔肉炖了。水开後岑应取出几根柴,将火降小。他等会儿要去山上找金银花和果子,这样不怕煳锅,就算後边没有炖烂,加些火煮一会儿就好。
将肉炖上,确定没什麽疏漏,岑应带着背篓出门去了。他先去摘了一大把的金银花,才去齐小河常在的几个地方找他,毕竟论摘果子这件事,岑应不如齐小河。
接连跑空两个地方,岑应才找到齐小河。
齐小河见岑应还了,还以为他是上山找药材来了,听了他和梁阿婆的打算後,齐小河带着岑应往另一个地方找。在山路上拐了几个弯,又翻过一个坡,岑应看到了一棵矮又细弱的树,连上面的果子都是皱巴巴的,颜色一块青一块红。
“尝尝。”齐小河挑了其中最皱巴的一个,递给岑应。
这就是很甜的果子?岑应接过去,一下咬了三分之一,脸马上跟这果子一样皱。甜是甜,但怎麽那麽甜。岑应感觉自己嘴巴和喉咙都开始一阵阵发麻。
齐小河递了个刚刚在其他树上摘的果子给岑应,让他缓缓。“这果子味道就是这样,以前买不起糖的人家就摘了回去泡水喝。”就是不太好找,不然早就被人摘光了。
岑应将果子啃了,虽然嘴里仍然有一股甜味,但没那麽难受。“这叫什麽果。”
“山里随便长的果哪有什麽名字,就甜果丶甜果的叫。”齐小河挑了些没有被鸟丶虫子啃烂的摘了,丢进岑应的背篓里。
岑应将吃剩的收起来,打算回家也泡水喝。这果子这样甜,纯果子糕就可以只用这甜果,一下子省了好一笔糖钱。
将这些甜果子都摘了,齐小河又带岑应去找了些多汁丶软和的果子,摘了好几种,直到岑应的背篓也满了,二人才下山去。
回到家,岑应又点了把火将兔肉炖上,将自己咬剩的果子洗干净扔进一大盆水里,齐小河则热了中午他在县城买的馅饼,这馅饼里夹了薄薄一层肉,瘦中带肥,虽然放久了没什麽汁水,但也油香油香的。兔子炖好,岑应将肉捞出来,用肉汤又煮了些婆婆丁,这才开饭。
岑应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以前连糙米都不一定吃得上,现在都能吃上肉和肉饼了。
李家。
李姐有铁锅,做的菜也较为丰富。兔肉用紫苏丶青辣椒爆炒出锅,又用鲜蘑炒了猪肉,再炖了一个豆腐汤,配上一碟花生米,晚饭就正式开始。
近几个朝代都没有男女丶哥儿不同席的习俗,一般是遵照男子在左,哥儿丶女子在右的顺序就座。待人都坐好,李谓还没开始吃菜就打开酒,牛饮了一杯,惹得刘娘子剜了他一眼。
“嫂子放心,这酒是我师父酿的药酒,不会太醉人,也不怎麽伤胃。”秦松柳知道刘娘子是担心李谓,主动开口解释道。
李谓闻言,也不怕娘子的刀眼了,搂过秦松柳,也给他倒上一碗酒……将饭菜一扫而空时,李谓都有些醉了,秦松柳倒还好,他只喝了一碗多,并不贪杯。
李谓爱喝,但酒量不太好。只见他面上通红,大手将秦松柳的背拍得啪啪响。“大柳,都十八了,还不成亲!喜欢哪个,同你嫂子说,让嫂子,嗝,去给你提亲。”
刘娘子见李谓开始胡咧咧,打发了两个孩子出去玩,正想一巴掌呼到李谓头上,就听见秦松柳说。
“好,等他答应我了,就让嫂子去替我提起。”
李谓一头栽倒,嘴里嘟囔什麽听不清楚。刘娘子则惊诧,“大柳你这是?”
秦松柳目光真诚,一字一句同刘娘子说。“我说的是认真的。”
刘娘子将秦松柳这些年的不容易都看在眼里,见他有了喜欢的人很替他开心。“好好好,到时候尽管跟嫂子说,嫂子一定替你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秦松柳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把李谓扛上床,就带着秦芳回家去了。
到了家秦松柳也不睡,预计了下家里这些猎物能卖多少钱,得出一个较为准确的数後,秦松柳并不满意。
还差得很远。
看来自己还要多进几趟山才行。
岑应今日卖完东西,按照梁阿婆说的买了一斤白砂糖,两斤糯米粉五十文。进宝县多种麦子,因此麦子粉便宜些,三斤五十四文。将需要的东西买齐,岑应才同齐小河回去。
在家吃过饭,齐小河照例下地上山,岑应则拿了各种材料,往梁阿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