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和彦狠狠地捶了捶前排的座位,想到刚才的画面,眼神中的恨意加深:
“你到哪儿都要带着我。”
韩修看着他:
“你知道我们家族是做什麽生意的?”
花城和彦摇头:
“总归是什麽玩命的生意。”
韩修扯了扯唇:
“也是,也不是,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只要存在涉及到巨大利益的竞争关系,就可能会被人除掉,无论在那个行业,利益才是问题的本质。”
花城和彦认真的看着韩修:
“听着,韩修,我不管你是做什麽生意的,就算是丧尽天良的事我也陪你到底。我只知道你对我好,你是我的男人,别我的不管,站在你对立面的都是我的敌人。但是你要惜命,你不能死,我需要你活着。你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任何人在成功干掉你之前,一定是踩着我的尸骨杀死你的,明白了吗?”
岑弱的东方花朵可以随波逐流的无望凋亡,也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成为某人无坚不摧的利器。
韩修沉默的擡起右手,抚摸青年漂亮的面颊,这样看起来柔美的人,这样美好的身体,为了自己粉身碎骨的惨死也是愿意的。
肢体分粉碎消亡纵然可悲,但是青年显然有自己坚不可摧的信仰,而这份信仰,和他密切相关。
【他眼中带着极度的虔诚看着自己,如同仰望唯一的月亮。】
他的声音愈发的低沉,总是矜持克制的视线之中带着灼热的火焰,显得那两颗浓绿的宝石越发的美艳: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的。”
花城和彦闭上眼睛,再一次温顺服从的把自己的脸颊贴在韩修的掌心。心头的旧日的火焰慢慢的消失,有一些新鲜的东西,如同黑色的雾气一般,开始裹挟弥漫他的心扉。
【沾了血的刀刃出鞘之後,只要主人召唤,他便即刻化身成为温顺的猫咪丶芳香的花朵,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在主人温热的手指间缠绕,收好了一直深埋的尖牙,只为讨对方欢心。】
不一会儿,沈岳寒就看见,花城和彦出了轿车後座。
不知道想了些什麽,站在轿车边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沈岳寒正在看向这边的时候又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被沈岳寒他们知道也并不当回事。
他似乎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看待他的目光——他明明外表看起来拘谨,甚至还带着点不可接近的清高,却又毫无顾忌的在外人面前向韩修献媚;
他好似没有什麽自我,依附韩修获取生存资源,但是面对危险,不假思索的就站在韩修的面前,仿佛这条他珍惜的不行的命也没那麽值钱;
他有时候下意识看向别人的时候很单纯,但是勾引韩修的时候,又主动的要命,甚至可以不顾体面。
说起来,韩修是外在教养极好的韩森和路德蓝培养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他接触的都是把社交礼仪看的极为重要的上流社会的那群人。沈岳寒从未见他做过什麽出格的事情,在所有人的眼中,韩修永远都是中规中矩的,任何场合举止都非常的得体,完全符合一个金钱堆砌出来的资本家的儿子的模样。
在不涉及到利益的情况下,绝不给自己招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这是这群身价昂贵的继承人最基本的认知。
所以刚才的事,韩修主动的可能性非常的小,韩森向来谨慎得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花城和彦自己主动要求韩修的。
沈岳寒突然觉得他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他像是什麽混沌和纯白的混合体,叫人无法理解,他到底想要什麽,执着什麽。除了对韩修的紧追不舍,一切实在是无迹可寻。
花城和彦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沈岳寒又看见他低下头,双臂搂着韩修的脖颈,吻了韩修许久,极度依恋的看了韩修一眼,亲手关上轿车的後排,这才转身坐上了驾驶座。
轿车的车灯亮起,花城和彦亲自开车带着韩修回家。
沉默的看了很久的沈岳寒咳了一声,打了一下看的目瞪口呆的克劳德的後脑勺:
“跟上老板,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