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
完了,他就知道像祝珩这样张扬的行事风格,迟早有一天会被看出问题。
“殿下,殿下他还真是……亲民啊!”
“这跟亲民有关系吗?”
眼看着话题要往不妙的方向狂飙,程广连忙截住话茬:“行了,赶紧去保护殿下和燕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言一出,金吾卫都悻悻的追了上去。
另一边,祝珩骑着马,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燕暮寒纵马扬鞭,已经往城东赶去了,马蹄声渐行渐远,将清晰的背影变得模糊。
祝珩偏过头,看了眼来到身边的程广:“都处理好了吗?”
程广颔首:“是,人都安排好了,真的不用帮燕公子吗?”
“不用。”祝珩摩挲着缰绳,眼底浮现出笑意,“他可比你想象中凶,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想欺负他,呵。”
程广正暗自思忖着祝珩对燕暮寒的信任,就听到祝珩又开口了:“不过还是得过去,万一对方人多势众,你们得去拦着人,不能让他落了下风。”
得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程广舒了口气,这才是他想象中祝珩该有的反应:“好,我立马带人过去。”
一行人往东城去,还未走近,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嘿,又是你这个小乞丐,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又想来偷东西?”
燕暮寒拎着刚买的糕点,冷眼瞥过去:“滚开。”
膘肥体壮的男人趾高气扬:“装什么神气,忘了你大爷我了,当初你可是跪在我面前求饶,让我……诶!打人,你还敢打人!来人啊,快给我揍他!”
那男人带了一群下人,闻言立马冲上来。
祝珩唰的一下冷了脸,眼风一扫,程广立刻带着金吾卫冲上去:“干什么呢。”
“官爷?”
程广轻咳了几声:“个人恩怨自己解决,不要叫人,来,你们几个过来和我们比划比划。”
燕暮寒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过去。
祝珩坐在马上,冲他伸出手,笑眼含情:“能打赢吗,要不要夫君帮你?”
燕暮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又酸又软,祝珩真是来克他的,知道怎样能拿捏他。
他从北域到南秦大都,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头,有很多都是咎由自取,但也有平白受欺负的。
在睢阳城里被打,可以说是无妄之灾。
那时燕暮寒刚流落到睢阳城,饿得头昏眼花,好心的老婆婆给了他一块桂花糕,他还没吃,就被人撞翻了。
那人非但没有道歉,还骂他是乞丐,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燕暮寒自然受不了这种气,狼群里养大的性子,当即就冲上去要揍人,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被打得遍体鳞伤。
有人看不过去,报了官,但官府的人和那人沾亲带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最后燕暮寒这顿打白挨了。
挨打是其次,燕暮寒还被逼着下跪,受尽侮辱。
当初何舒达调查燕暮寒的事情,这件事查的很清楚,祝珩当时就气得够呛,燕暮寒自己惹事自己扛,但没道理平白受人欺负。
燕暮寒深吸一口气,将桂花糕递过去,咧开嘴:“你先吃着,我很快报仇。”
祝珩耸耸肩,颇有些可惜道:“好吧,那你自己动手,还以为这次你能多依赖我一点。”
祝珩还是挺希望燕暮寒依赖他的,但燕暮寒本身就不是个会求助的性格。
“让程广他们把人拦好了就行。”燕暮寒活动着手腕,看了一眼吓得直打哆嗦的男人,“我要是把人打伤了怎么办?”
“打伤了我出钱给他治伤,打死了我让人厚葬他,一切都交给我来解决。”祝珩晃了晃桂花糕,“就当是你给我买这桂花糕的报酬。”
那男人平素里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但眼力见不错,看出了祝珩身份不俗,带着的程广等人都是一身了不得的官服。
最近城中来的大人物只有一位……
男人白了脸,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是有钱,但也不敢和从大都来的大人物作对。
“我错了,我错了,大爷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燕暮寒冷着脸,一脚踹过去,将人踩在脚下:“今天没有其他人,咱们两个的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