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槐此时确实还有意识,从封无为进门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点,只是脑子懒洋洋的,有些转不动。
他窝在对方怀里,辗转了几下,试图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封无为的声音在雨里显得有些失真,手把他往上颠了一下,警告他:“别乱动。”
“我没乱动。”封槐闭着眼睛说瞎话,“哥,你怎麽来了?”
“下雨了,来接你。”封无为说。
封槐“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回他:“我喝醉了。”
封无为:“嗯。一身酒味。”
“我还是第一次喝醉。”封槐睁开眼睛,眼里果然有醉意,“感觉世界有点奇怪。”
他笑起来,挂在封无为腰侧的小腿晃了两下,踢落下的雨水。
封无为已经懒得再叫醉鬼安分些了,只是抓得更牢,避免他摔下去。
封槐干脆松开手,整个人往後仰,眼睛盯着他,在雨里大声道:“哥——”
封无为作为回应,“嗯”了一声。
“一身酒味,还淋雨了。”封槐笑眯眯道,“我们回去洗澡吧!”
结果他回去的路上就彻底醉过去了。
封无为只能自己给这块软绵绵的丶全是酒味的年糕,洗澡丶擦干丶擦头发,最後把对方塞进干燥的被窝。
他们就这麽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但矛盾并没有解决,他们只是搁置了矛盾。
封槐对那天的“喜欢”问答念念不忘,过了几天,他又去找小二,对方正忙着呢,见到他来:“您俩又吵架了?”
“没吵。”封槐挑眉,“我是来向你请教东西的。”
小二手里被他塞了一片金叶子:“啊?”
听完他的问题又“啊”了一声,他挠头:“你那位……呃,'爱侣',不会找我麻烦吧……”
“他不是我爱侣。”封槐耐心解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小二道:“但你这问题我回答不了啊,我能回答,还会未婚妻跟人跑了吗?”
“那是因为你不够强,留不住她。”封槐说。
小二叹气:“那你就这麽留住不就行了。”
封槐再怎麽脑子有病,也隐约知道:“那是下下策。”
“难道就不能让他自愿留下吗?让他真心觉得我最重要最特殊。”
小二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说难道现在还不算?
挨不过封槐追问,他想了想道:“我之前没落魄,见着身边朋友常去一处最能学会‘喜欢’的地方。”
然後他就把封槐带到了——南风馆。
封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栋建筑道:“你说的就是这种地方?我倒是来过。”
他不止来过,还看过呢。
那对鸳鸯在床上颠鸾倒凤,确实很“喜欢”的样子。
虽然他并不需要这样的关系……
但他带入了一下自己和封无为,想了想,倒不觉得讨厌。就像那次鬼使神差的吻一样。
也行。
封槐顿时说服了自己,走进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