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善交际,又偏偏有个处处干涉他交友的母亲。
所以,他只能成天板着一张脸,努力做出对学习以外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而那个人,是他妈妈第一次允许他交的朋友。
青春期的小孩,即便再怎麽孤僻,也不会喜欢什麽事都是一个人。人再怎麽说都是群居动物,需要社交。
至此,冷漠的他多了一个同伴。
可那位同伴却是个居心不良的人。
青春期的贺明川需要的是朋友,是能吐槽最近发生了什麽糟心事的朋友,是可以约一起打篮球或者打游戏的朋友。
而不是一个觊觎他身体的变态。
也是那个时候,他是真正感受到了,同性恋的恶心。
也是那个时候,他真正的不再需要任何社交,做到完全的独来独往。
默默听完贺明川所说的事情,喻书言的心拔凉拔凉,他幽幽道:“我不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吗?”
贺明川瞧着漂亮室友幽怨的脸,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我。。。。。。我。。。。。。”
他向来只知道有的恋人会在乎彼此是不是初恋,完全不知道漂亮室友居然会在意,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不是他。
想到漂亮室友和自己说他之前没有朋友,还曾经被孤立过,贺明川垂下眼,道:“对不起。”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呢!”
他交不到朋友,那是他自己有问题。贺明川又不是什麽有问题的人,肯定是有朋友的啊!
况且那个朋友还是同装直。。。。。。
等等,同装直。。。。。。
该死的,他现在好像就是个同,但在贺明川的眼里他是直的。
那他跟那个该死的朋友有什麽区别?
不都是同装直欺骗贺明川的感情吗?
一想到贺明川将来有一天,发现他居然也是该死的同性恋,会不会也像看见梁泽秋那样,一见到自己就会吐?
喻书言头又开始痛了,他蹙起眉,难受的不想说话了。
“怎麽了?”贺明川擡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
冰山一样的人,一旦温柔起来,非常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喻书言抓住他的手,当作求生浮木。他甚至在心里自私地想,只要永远都不告诉他,不告诉他自己性取向变了,不就好了?
只要不告诉贺明川,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他厌恶的同;只要不告诉贺明川,他们就还能成为永远的朋友。
永远的朋友也可以,至少比成为仇人要好得多。
喻书言的呼吸声又加重了几分,只要他不说,那麽一切都不会变。
贺明川被握住的手,不知不觉间,落到了喻书言的脸上。
他的一只手,遮住了喻书言的半张脸。
即便吃了退烧药,喻书言的脸依旧泛着潮红。粗糙的指腹轻揉着手下光滑细腻的脸,又一点点地移动到那张饱满圆润,浅粉色的唇上。
他的目光也随着手指,落到那张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