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指望一直没朋友的他,能在高中宿舍交到朋友。
他只是希望他们这七位男子汉们可以保持最基本的卫生,好好相处。
比如不要把自己的袜子随便放在别人的床上。
可惜那个人就像是听不懂话一样,或者说那双袜子被装了GPS,总能精准定位到他的床上。
一想到自己惹事会遭他爸的白眼,喻书言选择了十分窝囊的做法。
他随便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把脏臭的袜子挑起来,打算扔掉。
但非常不凑巧,他还没将袜子扔进垃圾桶时,袜子的主人回来了,且一直喜欢乱放袜子的人,居然第一眼就认出来喻书言手上的袜子是他的。
于是他勃然大怒。
“你这个死娘娘腔,他妈的我的袜子你洗个屁啊!”
“你他妈的不是喜欢老子吧!”
“你是不是拿老子的袜子自慰啊!”
“死变态,恶不恶心啊!”
喻书言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有病就去治,天天把袜子放我床上,你能忍受这臭味不代表我能忍受!”
“你哪只眼看出来我是洗袜子!你洗袜子用树枝洗?”
“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准备扔了呢!你这袜子也只配呆在垃圾桶和你的脚上!”
“自慰?你可别搞笑了!对着这团东西,没养胃都是我天赋异禀!”
之後,他彻底搬离了寝室。
然而,就算是这样,学校里还是有传闻,说他偷室友的袜子,还预备干坏事,被袜子的主人发现了,所以羞愧难当,才办理走读的。
真没想到,他喻书言就连扔个袜子,也能被当成饥渴难耐的变态。
就像现在这样。
他只是好心,怕室友睡觉不舒服,才开口邀请一起睡。
如果是别人的话,会得到一句:“好兄弟,谢谢你!”
而是他邀请别人睡觉,只会得到一句,“你不会是觊觎我的身体吧?”
喻书言是真的不明白!
为什麽那些人,总是要戴有色眼镜看他?
他看起来有那麽像gay吗?
他尴尬地抓着床上的栏杆,哈哈一笑,“因为我看你只铺了一层席子,我中午睡了,不太舒服,所以才想问问的。”
贺明川仍然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其他多馀的话。喻书言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位室友沟通,他总感觉自己说什麽,在这位室友的眼里,都带着些不怀好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位室友似乎和以前的那群高中同学一样,都将他视作瘟神,避之不及的那种。
算了,他还是尽量少和这位室友接触吧!
然而面上平静的贺明川,内心想法颇多。
漂亮室友真的不想gay他吗?
为什麽才第一天见面就要邀请他一起睡觉?
这样应该不太好吧!
即便以後要做四年的室友兼同学,但此时此刻他们只是才第一天见面的陌生人而已啊!
等等等等,每日五省自身。
也许漂亮室友真的只是心肠好,不忍心看他睡床板而已。
他低着头正在想晚上应该是和漂亮室友挤一挤,还是睡在床板上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他妈妈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