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麽劝都没用,要不你去试试?”
“他读不来,我有什麽办法。”赵誉不知哪来的无名火。
“可惜了。”周舟叹气说,“听他们说,之前语文课搞突然袭击,课後抽背,没背完不能走,沈巍不知道是不是烟瘾犯了,第一个就背完了。”
“啊?”
周舟翻了个白眼,看来已经习惯赵誉的“啊”了。
除夕这天,赵爸赵妈终于抽空从工厂回来了,赵妈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喊赵誉下楼。
“赶紧收拾一下。”赵妈说,“今晚去你秦姨家吃年夜饭。”
“啊?”赵誉傻了。
“啊什麽啊?”赵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你秦姨跟小沈哥哥多少年没回来过年了,咱不得多照顾一下。”
赵誉半天憋出一句:“照顾不应该是让他们来我们家吗?”
赵妈大义凛然说:“你秦姨非要叫我们过去,然後我们家冰箱又刚好空了。”
赵誉算是整明白了,李婶回家过年了,横竖他爸妈是打算去别人家蹭年夜饭。
赵爸在门口贴完春联,拿着旧春联进门,一股脑塞进垃圾桶,扫了扫手说:“出发。”
贴春联,是他们家每年唯一有仪式感的新年流程。去年的年夜饭是在二伯家解决的,前年去了乡下大姨家,大前年直接开了三小时车回了姥姥家。
相隔一学期,赵誉又跟着爸妈去了秦姨家,这次开门的还是沈巍,两人隔着中间赵爸赵妈对视了一阵,又各自移开了眼。
几天的露营,让沈巍晒黑了些,却显得脸部轮廓感更强了。
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好一些菜,颜色漂亮极了,秦姨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兴奋地招呼他们落座。
赵誉跟沈巍被安排坐在了一起,吃得很安静,秦姨拉着赵爸赵妈家长里短说了一堆,後来话题转移到沈巍身上,秦姨说:“看他想不想读吧,不想读也别浪费时间了。”
赵誉偷瞄了沈巍一眼,却被逮了个正着,沈巍眼尾一挑,也看了过来。
赵誉把话咽了回去,扒拉了两口饭。
饭後秦姨给赵誉塞了个红包,说:“小赵马上又长大一岁了,可以娶老婆了。”
赵誉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声同步从身後传来,他回头一看,见沈巍低头用力咳着,手里还拿了一个刚咬一口的苹果。
“怎麽?你也想娶老婆了?”秦姨埋汰他,“明年你也十八了,是该想想了。”
“哈哈,不着急,孩子还小。”赵妈在一旁笑得酒窝乱颤。
“小赵要是个女孩子,一定是我家儿媳妇了。”秦姨感叹道。
“这门亲事我同意。”赵爸拍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