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跪在防腐冷冻舱前,弓着背,抱着头,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星星。。。。。。”席宴山轻声喊他。
祝星闻言擡起头,双目猩红地看着他,里面浓烈的愤恨难以言喻。
席宴山看到他的表情愣在那里,放轻声音道:“别看,过来我这里。”
祝星不说话也不动作,还是用那种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祝星每换一具新的克隆体都会被席宴山标记,然而席宴山此时没有对他进行压制,而是选择了下跪。
他跪在那里满脸泪水,狼狈地哀求:“星星,对不起,我。。。。。。”
祝星哀丧地垂下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席宴山,你怎麽能让我活成这个样子?”
“我本该战死的,和我的父亲兄弟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席宴山看出他快崩溃了,终于不得不对祝星施展信息素压制,开口:“过来,跟我离开。”
随着他开口,压制信息素在空气中扩散,形成一股带着压力的绳索将祝星捆绑。
然而看到自己尸体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完全击溃了祝星的最後防线,多年来的隐忍顷力刻间溃散。他对抗着席宴山的压制,後颈腺体上的咬疤隐隐发烫,越来越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嘶吼,祝星猛地擡起头,他双眼猩红,居然就这样硬生生撕破了标记的控制。
席宴山彻底没办法了,眼中恐惧丶悲伤,还有驱散不去哀丧,他着急地哀求祝星:“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岑谐又进化了,他现在是SS级,新觉醒了“治愈”异能。星星,你让他帮你治疗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你不让我做的事我以後再也不做了,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求你……”
祝星不理会他,转头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身上带着浓烈瘆人的煞气,大步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来到中央大厅,祝星没有看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
他直接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手枪,就站在中央位置,开始朝着四周的透明房间射击。子弹飞射而出,玻璃破裂如碎冰,闪着光四散迸裂。
祝星眼神酷虐又疯狂,每一枪都开得不假思索。
幼儿期的自己,孩童的自己,少年的自己,青年的自己……
随着接连不断的枪响,每一个时期的祝星,被他自己亲手一一击毙。
而克隆体看着枪口和同伴的死亡毫无反应,仍是一脸无知,他们甚至不知道什麽叫“被杀”!
应逐和岑谐抱在一起,脸上都还挂着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祝星面色沉稳又狠戾,枪法准得吓人,完全做到了心手合一,他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瞄准。他们一时间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这是一个天生的军人。
不到一分钟,十几名克隆体全部被祝星亲手击杀,毫不迟疑。
应逐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只在自己的alpha父亲身上曾看到的杀伐果决和逼人气势。
这时席宴山也走了过来,他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克隆体全部死亡,先是一怔,然後就想上前阻拦祝星。
馀光看到席宴山的身影,祝星面无表情,转手就是一枪,子弹直直冲着他的脚踝飞了过去。
席宴山扑通一声倒地,瘫坐在地上。
祝星没有看他,转头冲应逐和岑谐开口,语气冷静又浩荡:“带他出去,我来炸实验室。”
应逐看着他,又看向席宴山,没动,手慢慢往後腰探去,去摸自己别在那里的银色手枪。
他刚一动作,祝星就察觉到了,出声道:“应逐!”
应逐停下动作,看向祝星。
祝星目光冷沉,沉默片刻後他说:“我的本体,还有岑谐的研究资料都在这个实验室里。岑谐觉醒了“治愈”异能,军方也没有必要对他下手了。只要我的本体毁了,席宴山不会再进行克隆研究。”
他话没说明,但是应逐听出来了,祝星在请他饶席宴山一命。
应逐和祝星对视,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应逐还是抽出了手枪,把枪对准席宴山的後颈,说:“我可以不杀他,但是我要毁了他的腺体。”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席宴山这类的异能者,毁掉腺体後基本没办法做研究,计算分析能力和专注度,这类让他异于常人的优势都会消失,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祝星这次没再说什麽,默许了应逐的做法。
席宴山瘫坐在地上,脚踝不停流血,转眼间就漫出了一片。他眼睛只看着祝星,根本不理会指向自己腺体的枪口,还在哀求:“星星,你让岑谐试试好不好?他能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