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廊里。
“是的。”池觅低声说,“我有些事,下午的课不上了,挪到周六补。”
挂了电话,恰好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你是11床的家属吧?他的嘴巴很干,你去给病人接点水喝。”
顿了顿,那护士说不轻不重的说了他两句:“你也太不在意你弟弟的身体了。”
池觅嘴上说了两句“是我没注意”,又去前台拿了一次性的水杯,接了杯水后回到了病房。
余怀礼还在睡觉,刚刚他都烧到39。8度,都烧成肺炎了,若是再拖得久一些,估计能直接烧傻了。
池觅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点,给余怀礼掖了掖被角,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尝试着给他喝了些水。
但是水都从余怀礼的嘴角流到了他的锁骨窝里。
池觅:……
他抿着唇,抽出纸巾弯腰给余怀礼擦了擦。
余怀礼猛地攥住了池觅的手腕,池觅抬眸对上余怀礼有些危险的眼神,他愣了下,再看过去时,余怀礼的眼神又如往常一般了。
“哥……”余怀礼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他嘴唇动了动,又说了遍:“谢谢。”
“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池觅将病床升高了些,让余怀礼靠在床上后,又将剩下的半杯水递给他,“喝口水,你嘴巴好干。”
余怀礼一口气喝完,抿了抿干燥的唇说:“哥,我的小包里有支润唇膏,你给我拿一下。”
池觅从余怀礼的包里翻了翻,翻出来了一支崭新的润唇膏。
他旋出膏体,在余怀礼想要接过去的时候轻轻躲了一下。
池觅无奈的看着余怀礼说:“你在打针呢,我给你涂。”
余怀礼疑惑的动了动他完好的左手,但是看池觅坚持,他就没说什么。
池觅轻轻托起来了余怀礼的脸颊,弯下腰细致的给他涂着润唇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涂池觅的手就越抖。
余怀礼:“……”
他真服了,主角受都洁癖成这个样了,咋还坚持给他涂润唇膏啊?
“池老师,涂到外面去了。”余怀礼忍不住说。
“抱歉。”池觅的指腹轻轻蹭掉了自己给余怀礼涂出去的润唇膏,看着余怀礼的嘴唇,低声说:“我是第一次。”
余怀礼:?
主角受的这话他怎么听着有点刺挠。
他沉吟:“嗯……”
推着治疗车的护士看着姿态十分亲密、又同时看向她的两个人,轻轻呃了一声说:“抱歉,但是他该拔针了,要回血了。”
池觅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托着余怀礼的脸颊,他猛地放开了手,直起身,温和的嗯了一声。
“姐。”余怀礼说,“我要住院吗?”
“嗯,你这都烧成肺炎了,肯定要住两天院观察观察。”护士把余怀礼手背上的针头拔掉,看了眼耳朵通红的池觅说,“你和你男朋友也真是的,怎么都烧成肺炎了才来医院。”
余怀礼笑着说:“要赚钱嘛,工作忙。”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护士语重心长的说完,又扫了一下他手腕上的二维码,“好了,我出去了,有事按床头铃。你和你男朋友都好好休息吧,我看这小伙子忙上忙下,忙了一下午了。”
池觅想说余怀礼并不是他男朋友,两人只是邻居关系,但是护士实在走的太快了,他还未开口,门就关上了。
池觅坐到床沿上,看着单手玩手机的余怀礼说:“啧,她好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余怀礼顿了顿,弯眸把手机举到池觅的眼前给他看。
池觅的视线落到了余怀礼的手机屏幕上:“怎、怎么了?”
上面赫然有个一星差评。
“死骑手开个保时捷来送外卖了不起是吧,装什么洋蒜呢(中指)(中指)态度极其恶劣,看不起顾客(呕吐)(呕吐)谁知道你保时捷的钱怎么来的(鄙视)(鄙视)”
池觅:……
这人谁啊?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