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看?着两旁虎视眈眈那蠢蠢欲动的?衙吏,不敢再惹事,咬牙进入考场。
擦身而过时,邴温故欠欠道:“祝你好运!”
这四个字从邴温故口中说出来,不像是祝福,更像是诅咒。张明给气的?头脑发晕,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说完,邴温故往自?己的?考场走去,路上看?见?搜身完毕后正?准备抽签的?李冶,眼底滑过一道冷光。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运道,让他给逃过去了,不过没关系,这笔帐,他一定会讨回来。
邴温故走进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摆好笔墨,便开?始闭目养神。
县试一共需要考三日三夜,期间考生不得离开?考场,吃住甚至解决生理问?题都?在考场内。
考试分为五场,第一场和第二场是八股文和试贴诗;第三场:诗和赋;第四场和第五场则是对四书五经的?解译。
这些其实?对于邴温故这个星际人?而言并不友好,但胜在邴温故精神力强悍,他可过目不忘,只要看?过的?书全部可以倒背如流,如此倒也够应对这场最初级的?县试了。
三日考试转瞬结束,邴温故对自?己的?答案还算满意,大踏步向考场外走去。
自?从他和南锦屏成?亲后,两人?还从未分开?过,现在冷不丁分别三日,邴温故特别想他夫郎,恨不能立时立刻就见?到人?。
与邴温故大步流星精神奕奕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周围的?学子们。
这些学子整整三日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被考试折磨,不说脱层皮也差不多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甚至有的?学子一交完卷就再也撑不住了,直接晕倒过去,最后还是衙吏给抬出考场的?。
那边乱糟糟的?喊什么的?都?有,这头邴温故一边往和南锦屏约定的?地方快步走去,一边双眼在人?群中不断搜索,就怕错过他的?小?夫郎。
好在南锦屏乖得很,没有乱跑,就在两个人?约定的?地方等他。邴温故到了地方,一眼就看?见?南锦屏,南锦屏同样一眼也看?到了邴温故。
“温故,这里,这里……”南锦屏在人?群里挥手,活泼的?一跳一蹦的?。
此时的?他,开?朗而明媚,完全没有上河村那个备受奚落,整个沉默寡言阴郁忧愁的?模样。
这才是他夫郎应该有的?模样,朝气蓬勃。
邴温故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南锦屏跟前,一把把人?抱住。
这时候很多人?激动的?拥抱亲人?,或者?累得摊在亲人?怀里,所以邴温故和南锦屏的?拥抱并不突兀,没人?会在意。
南锦屏看?着邴温故脸上胡子拉碴,心疼了。邴温故这个人?最在乎形象,平时在家都?要穿的?有模有样,更是从来没有不刮胡子的?时候,现在却任由胡子长了老长。
“瘦了,也憔悴了。”
这才几天,哪里就能看?出瘦?
邴温故知道这是他小?夫郎心疼他,心里美滋滋的?。
“没事,你知道的?,最近半年我天天早起?运动,熬点小?夜不算什么。”
邴温故这边安慰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一个身影直直扑过来,还好邴温故反应快,抱着夫郎闪身就躲开?了。
同时他二人?身边的?人?反应也很迅速,一下子就冲上去抱住那个扑过来的?人?影。
那个人?影扑进一个怀抱,抬头看?了眼是熟悉的?人?脸,只来得及说一句‘我不行了’了就晕了过去。
抱着人?的?少?年抬头瞅向邴温故二人?,佩服地对邴温故道:“这位兄台真是好体力,三日三夜的?考试还能这般精神奕奕,不像我表兄,都?累晕过去了。”
邴温故和南锦屏齐齐捂着鼻子,不敢喘气。
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人?不是累晕的?,而是熏晕的?。
身上这么大味道,明显就是这三日都?坐在臭号旁边了,生生给熏成?这样的?。
少?年一边招呼家仆,一边把人?往牛车上抬。邴温故跟南锦屏也赶紧离开?这里,实?在太臭了,真受不了。
邴温故没让三日三夜的?考试怎样,差点没被这位仁兄身上的?臭气给熏撅过去。
南锦屏出来的?时候就吩咐店小?二准备食物和热水,但是住客栈的?几乎都?是学子,几乎同一时间回来,店小?二也忙不过来,就差化身陀螺,团团转。
邴温故能理解,就坐在房里等着。这时候房门?被敲响,南锦屏忙跑过去开?门?,邴温故还以为是店小?二来送东西,结果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拎着药箱的?郎中。
郎中看?了看?屋中的?两人?,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来哪个才是需要看?的?人?。
南锦屏指着邴温故道:“郎中,给我夫,兄长瞧瞧,他也是今年参加县试的?学子。”
南锦屏差点一着急给说漏了,出门?在外,为了行走方便,南锦屏着一身男装,对邴温故的?称呼也改成?了兄长。
邴温故就那么静静地笑看?着他,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郎中看?着精神抖索的?邴温故,完全没看?出一点疲态,不过还是拎着药箱上前诊脉,诊了半天脉,越皱眉毛越紧。
南锦屏吓得不行,“郎中,我兄长怎么样?”
郎中看?了看?邴温故,又换了一只手诊了半天脉,“这位小?兄弟身康体健,十分健康,没有一点毛病。不过小?兄弟真的?刚参加完县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