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家具摆设都陈旧,显露出斑驳的磕碰划痕。窗纱床幔也洗得白,看不出本来的花样纹路来。
果然如情报所说,崔思敬常年苛待她的嫡女。
虽然早知此事,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司行舟生出无名火来。
早知道就该让崔思敬多吃些苦头。
明天就要放他回府,干脆今晚让顾寒塘加个班。
“督主喝茶。”崔轻寒提起茶壶,往杯子里注入茶水,再推到司行舟面前,“我这儿的茶怕督主入不了口,还好王姨娘前日里送来些好茶,请督主慢用。”
司行舟颔,端起茶杯浅润一口,说不上好,但勉强还能入口。
心下了然,王姨娘院子得轻拿轻放。
“督主,可是镇抚司有口供需要轻寒效力?”轻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司行舟。
“咳咳。”司行舟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想直接说明来意,但开口却问道:“况耀祖放到谁房里对你有利?”
“嗯?”轻寒倒是没想到他真把况耀祖带进了崔府。
她琢磨片刻,给自己倒了杯茶,纤纤玉指捏着杯子轻轻摇晃,看着茶水在杯中转着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崔玉婉!”她冲司行舟神秘一笑,像极了做坏事得逞的小白兔。
“好!”司行舟没问缘由,干脆应下。
只见他拍了下手,顾寒塘不知从哪个旮沓出现在门口,“人放崔玉婉房间,王锦筝那儿点到为止。”
司行舟头也没回,只低沉地吩咐两句,顾寒塘哎了一声就要走,司行舟又叫住他:
“从现在开始,我周围不要安排人,你也别进来,直到我出秋寒院。”
顾寒塘还想分辩,司行舟冰冷的眼刀落在了他身上,及时封住了嘴。
顾寒塘走后,司行舟和轻寒对坐在桌前,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茶,轻寒不明所以,气氛有些冷且尴尬。
“督主,”轻寒忍不住提起话头,“只凭秦玉川窝藏况耀祖,能定他死罪?”
司行舟见轻寒开口,竟默默松了口气。
“秦玉川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以此罪名治他,又哪里算是冤案呢?冤,就是要他冤死。”
疯批!
不过秦玉川的罪状上有崔思敬的证言,不管有何缘故,秦晚烟心头多少会有隔阂。
狼狈为奸的夫妻俩,若是生了嫌隙,那隔阂只会越来越大,对轻寒而言是件好事。
“如果仅凭这条就处死秦玉川,督主不怕政敌攻讦你公报私仇,以权泄愤吗?”
司行舟脸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满朝皆为我政敌,攻讦我的奏折在圣上的御案上堆成山,区区一个秦玉川还算不上。”
轻寒看着对面这孤傲睥睨的男人,想起他在书中悲惨的结局,不由得心头一颤,有些不忍。
“督主就这么相信圣上?要是皇恩不在,你有想过自己的后路吗?”大逆不道的话便脱口而出。
司行舟恍惚了一瞬,对着轻寒那双清亮的眸子,心头的坚冰和防备好像无意中融化了些许。
“皇恩本就虚无缥缈,我只相信成王败寇。从执掌镇抚司的那一天,便没有想过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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