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也只是被绮月画的大饼吸引了一时,仔细一想就知道不行,作为朋友,他们可以帮萩原研二提供多一个选择,却不能干涉他的决定。
绮月也无所谓他真不真的去跟萩原说——此时的绵星绮月并不知晓未来的变化,她只觉得左右萩原研二就职什么方向跟她关系都不大。
直到下课萩原研二都没有做出决定,绮月没再关注后续,告别樱井理莎后,回宿舍换了一身常服后,便准备出门。
谁料,就在校门口相继碰上诸伏景光和伊达航。
绮月:“……”
诸伏景光因为要去调查的事,本来心情比较沉重,脸色也不太好看,碰上黑发少女无语的表情后,立马就笑了。
“绵星,你也出门?”他礼貌地打招呼道,声音难掩笑意,问,“没有叫上zero吗?”
绮月:“………………”
她已经发现了,她对诸伏景光的认知也存在偏差。
什么温柔啊?!你们这对幼驯染真的一个比一个腹黑!
“……”绮月假装没听见,生硬地反问回去,“你这是要去哪儿?”
诸伏景光看出绵星要转移话题的意图,笑了起来,温和包容的笑容使眉眼间蒙着的阴霾散了些许,余韵的沉重却挥之不去,他说:“我准备再去趟摩托车店。”
绮月想起来了,“因为……高脚杯纹身的事儿?”
“嗯。”
诸伏景光顺势问:“绵星去哪?顺路吗?我先送你过去吧?”
绮月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顺路是顺路,但也不用你送,你们一个个的真是……”
想说“瞎操心”,但话到嘴边,绮月转口道:“我要去趟网吧,也在商业街上,那一起走吧?”
说完,她歪头看向校门口旁边的灌木丛,“班长呢?”
诸伏景光疑惑地看去。
只见灌木丛抖动了几下,掉下一堆树叶后,从里面钻出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他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哈哈笑道:“哎呀,绵星的观察力真厉害!”
“伊达班长?你在这儿……”诸伏景光惊讶道。
“抱歉,”伊达航走过来,认真对同期道歉,解释道,“我在宿舍楼见你一脸沉重得向外走,有些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刚才又听到了你和绵星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查些什么,但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
超具责任心的班长大人毫不扭捏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确实对跟踪诸伏景光的事很抱歉,但他必须要跟着诸伏景光一起调查。
“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放心你自己出门。”伊达航坚定地道。
“班长……”诸伏景光有些无奈,又觉得暖心。
伊达航话锋一转:“还有绵星!”
以为自己置身事外的绮月:“???”
你不是在训诸伏吗?怎么还有她的事?
“都说了你现在可能会被炸弹犯盯上,有潜在危险,怎么还一个人出来乱晃!早上刚让你减少外出,中午你就跑出学校,你很大胆啊绵星?”
对上直来直去的伊达航,习惯绕弯子的绮月努力挣扎:“班长,真的,我能保护好自己……”
“挑衅匪徒那种保护吗?”
“……”无法反驳的绮月捂着脸,真诚地道,“我错了。”
积威甚重的班长大人拍板:“索性你们俩都顺路,我就一并跟着你们好了。”
绮月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双双应是。
三人一起走到了商业街,绮月指着摩托车店斜对面的网吧道:“我就在这里的网吧查些东西,班长和诸伏去摩托车店吧,我等下去那里找你们。”
伊达航看看两个店之间极短的距离,同意了。他到底顾忌着绵星绮月是女孩子,大概有不方便跟别人说的隐私,所以选择了跟着诸伏景光。
而绮月依据伊达航的性格分析,提前预想到了他的选择,所以哪怕被跟了一路也不紧张——这要是换做降谷零,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等确定伊达航和诸伏景光走进摩托车店后,她便径直走向网吧的前台。
另一边,诸伏景光反复询问摩托车店的店员,拥有高脚杯纹身的人是谁,店员都是不耐烦地回答他“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几次拉锯扯皮之后,诸伏景光的好脾气都要磨没了,气得他捶桌。
就在这时,外守洗衣店的老板,外守一走进摩托车店,说出了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两人是警校生的身份,还跟店员说,他们曾经在便利店救过他,终于让店员松了口。
就这样,在外守一的帮助下,诸伏景光才算是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得知包括外守一、店员以及他们的朋友“入江先生”,三个人都有纹身。
可没等诸伏景光深问,从店外马路上传来的巨大声响让他和伊达航惊了一下,立马放下调查事项,跑出去查看情况。
在网吧里的绮月自然也听见了,但她只是停顿了很短暂的时间,便继续低头翻阅手中的客户登记簿。
诸伏景光的电话打来时,她刚好找到可用的信息。
“莫西莫西……欸?什么!追尾?啊,我没听见……好……司机昏过去了?好……你别急……嗯嗯,我这就过去!”
前台,网吧的招待员瑟缩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的黑卷发女人一边熟练地转换语气,说着或惊讶或焦急的话,一边面无表情地翻着登记簿,偶尔提笔记下什么,手里的钢笔笔尖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想起昨晚被黑衣人找上门的情景,以及这个女人刚才跟他说的话,招待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攥着手里的支票不敢吱声,背上冷汗直流。
时间明明只过去了一分钟,他却觉得仿佛是度日如年,黑发女人终于挂掉电话,收起纸笔,恶魔样的红色冷质的眼珠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管好你的嘴。”
招待员忙不迭地点头,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女人离开网吧,脑中紧绷的弦才松开,膝盖一弯,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