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抖,几枚青果咕噜噜滚落地上,留下一地污渍。
像极了阿姐尸首被抛入乱葬岗荒地时,残破草席上点点血污。
我惶恐跪下,声音压得低沉。
“求陛下恕罪!”
“奴婢不是有意的,陛下,陛下莫要杀奴婢。”
短短数言,效果却如水入油锅。
原本一脸郁色的萧绰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向我。
“有趣。”
“把头抬起来。”
我抬头,一双清冷冷的眼睛一瞬不瞬,看向高台上的人。
黑亮如水中洗过的石子,平静如古井无波。
这一眼,我演练过成千上万遍。
台上人一怔,几名角落里的嫔妃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神色。
贵妃艳丽的脸上嘴角抽动。
但,他们都不重要。
十二斛白玉珠被掀起,那人看向我的眼神有短暂的失神。
惊艳,沉醉,几乎溺毙人的温柔。
与我所料的,如出一辙。
然这样的底色下,一缕奇异神色转瞬即逝。
好像是兴奋。
又好像是。。。。。。贪婪。
就如同当年,班主选购表演杂耍的豹子时那样。
但,那又如何?
为长姐,我不惧做笼中斗。
宫宴结束的那晚,原本是宫女的我,一跃而成为皇上身边的末等妃嫔。
“罢了,就当是给皇上多了个解闷儿的雀儿。”
消息辗转流入太后耳中,流言酸醋,只换来她轻飘飘的首肯。
“只一样,在贵妃诞下皇长子前,断不可让她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