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一晚上听了好几句薛逢洲说不会伤害他,忍不住抿直唇,只是唇被亲得肿了,抿唇也有些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逢洲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他最后勾着苏忱的舌尖吮了吮,才低声道,“小公子不怕了,没事了。”
闻言,苏忱湿润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他脸上带着未褪去的潮红,没敢看薛逢洲,有些慌乱的从薛逢洲怀里滚到床上。
“小公子。”
苏忱把被子一拉,眼睛一闭,也不回答薛逢洲的话,权当自己睡着了。
薛逢洲俯下身来,轻啄了啄苏忱的唇,“小公子,不用抗拒我,我不会欺负你的。”
苏忱:“……”薛逢洲今天晚上没欺负他吗?简直胡说八道!简直不要脸!
“我走了。”薛逢洲又道,“我还会来的。”
苏忱想说你别来了,但他不敢说,他怕薛逢洲又亲他。
他这会儿身体还软着。
“对了。”薛逢洲又温声细语,如同情人呢喃般,“小公子,明日我会让人再送东西来,都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到时候让你那个侍从熬了给你吃。”
苏忱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一遭后会睡不着,事实上薛逢洲走后没多久他就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
他这几天生病,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
白日热意褪去,苏忱神清气爽,他已经把昨天晚上薛逢洲的出现当做了一场梦,他不肯承认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还那么依恋薛逢洲,甚至还做了难以启齿的梦……
他要让薛逢洲知道自己很生气,除非薛逢洲来和他认错道歉,否则他绝不会原谅薛逢洲。
随意见到苏忱的第一眼被吓了好大一跳,他惊慌失措地来到苏忱面前,“公子,你的嘴巴……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
苏忱身体一僵,他努力让自己神色镇定下来,他舌尖还有些疼,“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撞到床上了。”
“我去给你取药来。”随意脸上布满了懊恼,“早知道我就守着公子了,这床还是得换一下才行。”
苏忱:“……或许,或许真的得换一下吧。”
说到这里苏忱还有些心虚,他看了一眼那张床,在心里默默地和床说了声对不起,让床背了黑锅。
总还有人背黑锅的,是床是桌子都差不多。
苏忱这样想着,给破了的唇角抹药,越抹他越有些生气,薛逢洲这个变态,他再也不要靠近薛逢洲了!
“公子,这是玉意斋的文房四宝。”随意的声音忽地传来,“是沈大人送来的吗?”
苏忱披着衣衫扫了一眼顿时僵在原地,这是军营时薛逢洲送给他的,但那日离开军营时他太过惊慌,没有将这东西带走,也不准备带走,现在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有人特意送来的。
而送来的人不做他想,就是薛逢洲。
薛逢洲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摆在这里,他一定看得见,薛逢洲是故意的。
苏忱捏着毛笔,指节泛白,许久他才说,“不是沈大人送的,你收起来,然后……然后放到库房里去。”
随意虽然奇怪也没有多问,只听话地收了往库房送。
等到随意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下人在动手封窗,登时被吓了一跳,“公子这是做什么?”
苏忱头也没抬,“我觉得这窗封了好,若是有贼从外面进来就不好了。”
随意本想说丞相府不会有贼,却又想起冬日里时府里遭贼的事,他迟疑了一阵说,“公子,可以多问夫人大人要几个护院来,若是封窗可不能开窗透风了。”
苏忱神色淡淡,“无妨,白日开着门就行了,我防的是夜贼。”
随意:“是。”
顿了顿随意又问,“公子可需要护院?”
“……护院就不必了。”苏忱下意识摸了摸唇,“人多了我也觉得焦躁。”
随意:“好的。”
“对了公子。”随意又道,“我去库房的时候遇见了薛将军的人来送东西。”
苏忱脸一沉,“丢出去没有?”
“没有,一并收进库房了。”随意还不晓得自家公子现在正在冒火,继续说,“我听来送东西的人说,薛将军竟然也生病了。”
苏忱:“……”
“说是发起了高热以至于军营都没去。”随意有些奇怪的嘀咕着,“不是说薛将军曾经身中数箭也不曾发热,甚至生龙活虎地骑马上战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热了?”
苏忱的脸色变得尤其古怪。
随意又笑了起来,“不过公子这次好得这么快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我都做好了十天半个月的准备了,公子?”
苏忱轻触着唇角的伤,没怎么听见随意的话,他暗忖,难道薛逢洲生病是被自己传染了?
就算是也……
“是他活该!”苏忱咬着牙挤出四个字来。
谁让薛逢洲对他那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