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秋收就在众人忙碌中过去了。
休息了两天,徐进端跟着村里的拖拉机去了公社,又搭车去了市里。
一起去市里的还有两个上月刚来的女知青。
一路无话。
徐进端是在矿总医院站下的车,他去配药和领取四季度营养品配额——两张奶粉票。
半小时后他从矿总医院出来后,溜溜达达去了h市食品商店。
各买了两包奶粉、麦乳精后,更是买了不少不要票的大红肠和蒜香肠。
从食品店出来后,徐进端去了邮局,把买的大红肠和蒜香肠分了三份,自己留一份,另外两份分别寄回杭城一份给李主任、一份给莫名。
毕竟这两人真心算得上是帮过他的人。
虽然,他家房子从街道办租出去是元每月。但这点差价没有落入个人腰包,而是进了街道办公账,徐进端就更不会得罪李主任了。
当然仅这些礼还是轻了,于是两人的包裹里又各多了两斤香菇。
从邮局出来,他又去了趟市里的国营肉店,从东西北三家肉店一共买了十几斤的排骨,他想吃蒜香排骨了。
回公社的车上,他又碰到了知青院的那俩知青。
这次因为一起等车,两人开始和他攀谈起来。
“张知青,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了?身体好点没?”其中一个短姑娘问。
徐进端一脸茫然:“请问你是?”
短姑娘笑道:“哦,忘介绍了,我叫赵梅,她叫李兰,我们俩都是沪市来的。他们说你身体不好,所以住后院是这样的吗?”
徐进端点头:“是的。”
扎两麻花辫的姑娘又问:“能问问,你生的什么病吗?”
“肝病。”
“啊?怪不得你脸色那么差。”
徐进端不吭声。
这年代肺病和肝病几乎是必死病的代名词。
“那可得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赵梅随意说道。
徐进端继续不吭声。
已经没必要了。
车来了,那俩人从前门上的车,徐进端从后门上的车。
到了公社,拖拉机已经在等他们了。
一路回了大队,也有社员在偷偷看看徐进端盖着盖的背篓。
徐进端笑眯眯道:“婶子,你也给我看看你的背篓呗,我们互换着看才公平不是。”
胖婶子讪讪:“我这不是想看看张知青是不是又去配药了么!”
徐进端点头:“是的,医生说了,还要继续按时吃药的。”
突突突的拖拉机声盖过了坐在后面几人的窃窃私语。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当天晚上他把十几斤排骨都给炸了做了蒜香排骨。用大碗分了三份。
让张墨跑了两趟,一碗送去了赵婶子家,一碗送去了陈大牛家。
从赵婶子家带回了一篮子徐进端没种的蔬菜;从陈大牛家回来时天色都晚了,篮子里放着一碗酸菜和一罐子陈大牛老婆何香自己做的香菇酱。
不过在看到张墨身上东黏一块、西黏一块的毛,徐进端就知道,这孩子又被狗妈给稀罕了。
张墨是陈大牛家狗子最后一个没人要的狗仔,当时被送走,狗妈可是可了劲地嚎了整整两天。
直到徐进端带着张墨去了趟陈大牛家才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