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如此?!”时易之立刻为自己解释,但在发现广寒仙身体无恙后,那么些羞赧和不安又重新涌了上来,致使他不敢再看眼前的人,只能慌张地移开视线。
可跟前的人却并未相信他的坦言,而是反问道:“怎么不会了?”
一边问还一边俯身靠近他,于是温热的呼吸带着桂花的馨香一起扑在他的脸侧与脖颈上。
“昨夜无端端地就甩袖而走,今早也不再叫我起床了,这难道不是要彻底与我拉开距离的意思吗?”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与幽怨,自带弯钩般挂在了时易之的心口。“唉,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我早该知道的。”
“罢了罢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广寒仙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说还一边站直身子和时易之拉开了距离。“就让我独自一人老死吧,得不到时少爷长久的宠爱也是我自己没本……”
“不会的!”时易之没让广寒仙把剩下的话给说完。
他偏回头猛地握住广寒仙半悬在胸前的手,将自己思考了整夜的话一口气倾泻而出。“我绝不会那样待你!
“昨夜与今早会如此,其实是我自己问心有愧,是我轻浮是我孟浪是我唐突是我放荡,我竟对你做出了那样为人所不齿的事情。可我做错了这么多,也还是怕你会怨我,因为怕,所以才瞻前顾后不敢见你。
“寒公子,昨夜是我冒犯了,还望你能够原谅我。”
话音落下,广寒仙却久久没有回答。
时易之心中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抬眼看去,却又怕在那张脸上看到失望和愤怒。
然而没有,广寒仙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暗含深意的笑。
“寒公子……”
“嗯。”广寒仙含糊地应了声,没接那些话,而是突然伸出手,用指腹很轻地擦了一下时易之的颈侧。“时少爷,你这里为什么起疙瘩了啊?”
他的手与唇一样柔软而冰凉,因此倒不像是触碰了,更像是在那里落下了一个吻。
时易之浑身一个激灵,脖颈的肌肤开始发麻。“我……这是……”
“嗯?怎么我越碰你,这样的疙瘩越多呢?”广寒仙神情无辜,语气天真。“是时少爷不喜欢我这样碰你吗?”
“不……我……”
广寒仙神情状似疑惑,沉思半响,“不喜欢为什么昨晚上还主动地亲了我呢?”
听到他这样毫无忌讳地、胆大地将那个字说出来,时易之轰地一下气血上涌,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他又想跑了。
“喔~”广寒仙蓦地恍然大悟般长叹一声,“是喜欢碰我,但不喜欢我碰你,对不对?”
时易之对这个不完全错误的结论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反驳,“不是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立即就决定在广寒仙随后反问他是哪样的时候,大胆一些、出格一些,告诉对方其实自己是很喜欢两人这样的亲近的,但是日后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理应只在房中。
哪知广寒仙却说:“好吧,那便不是这样的吧。”
然后没有再做任何追问,转身回了房中。
时易之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广寒仙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为何就这样止住了话题。
就……就不谈了吗?
往里走了几步的广寒仙又在这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仍然战力不动的时易之。“时少爷,可以麻烦您帮我拿一下行囊吗?到了该启程的时辰了。”
时易之回了神,说“好”。
接着,将那些混乱的心绪勉强给压了下去,转而走进房中去帮广寒仙拿东西。
--------------------
自一为是的易易:怎么办怎么办,我竟然做了这么下流的事情,老婆肯定要讨厌我了……
坏心眼的桂花精:虽然我被他亲了,虽然事后我不仅没有生气还在调戏他,但这些其实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有我自己的节奏,看我如何把他玩弄得团团转。